唯有那书卷气极重的书生起身迎了过去,他打量对方的目光有些担忧:“萧景兄,温某听闻兄书信中所言之事,甚为担忧,不知萧景兄可有从麻烦中脱身。”
被唤作萧景的年轻男人闻言,冰冷的眸子转了转,光线在他琉璃般的眸子中折射出虚假的温暖,他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延方高义,不然愚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愚兄想请弟到别处一谈。”
被唤作延方的书生眉毛一蹙,旋即道:“也好,此处毕竟不是说话场所。”
言毕,两人一同朝茶寮二楼走去,早有掌柜备好了包厢,将二人请上楼去。
待到在包厢中坐倒,茶壶中热气袅袅而出,年轻的男人萧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就听那温延方道:“不知兄是否已经解决这些杂事。”
热气将萧景的面容遮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表情,只能瞧见对方轻轻放下茶盅,过了会才道:“延方,若非逼不得已,愚兄也不愿如此,只是族中亲人已逝,其余族人见我孤苦伶仃,便欲吞我家传密宝,我不愿宝贝白白落入他人之手,有心将此托付给延方,只是此宝毕竟是麻烦,若延方兄不愿招惹,便当愚兄未说过此话吧。”
温延方面上显出一丝薄怒,他一手按在对方手掌上,起身斥道:“兄这是哪里话,若非兄,弟早已不在人间已,莫说是为兄保存一物,便是让弟挺身护兄性命,也是应该的。”
萧景嘴角略过一丝莫名笑意,但转瞬而逝,他拍了拍温延方的手:“弟如此,兄无话可说,只是这宝物毕竟特殊,遭我族人觊觎太深,若有朝一日,有人因此来寻弟的麻烦,弟尽可服用此物便能永得长生。”
萧景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那盒子做工十分精致,隐约透着寒气,若是被人随手扔在一旁,却根本引不起人的注意,一看便不是凡物。
然而更让温延方惊愕的,是萧景话中的意思,他犹疑不定地看着萧景手中的盒子。
就他所知,便是连那个凡人无比倾慕的世界中,也不是人人都能永得长生,这长生的诱惑到底有多大,便看看有多少人为之疯狂便知道了。
若萧景兄口中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宝贝确实是个□□烦了。
一时间温延方不但没有被宝贝所诱惑,反而像是看到了烫手的山芋。
萧景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他便要收回盒子,道:“若弟惧怕,那便算了。”
谁料,温延方却按住了萧景的手臂,他拿过萧景手中盒子,目光坚毅地道:“弟有何惧,便是为兄保存此物就是了。”
“好,若我一月不来要回此物,那弟便不用再等了,护好我家传之物便可。”
不等温延方抬头,萧景便起身匆匆离开了茶寮。
温延方神色复杂地目送着萧景离开,他打开盒子低头望去,就见一枚混元可爱的赤珠静静地躺在盒子中,散发出清冷红芒。
温清澜猛地睁开眼,尚未清醒的神智注意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脸,身体于大脑先行一步,一巴掌甩到那张脸上,将对方扇的愣住了。
“呵呵。”那同小徒弟同体同源一模一样的男人阴郁变态地笑了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流下的鲜血:“你弄痛我了。”
温清澜皱了皱眉,没有搭理对方,他起身打量着自己,发现胸口一片平滑,之前的被**胸夺珠的痛苦仿佛只是一场梦。
然而对方却是不依不饶:“怎么了,发现自己宠爱的小弟子,居然是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所以不敢面对了?”
“师尊,你在害怕吗?”见温清澜只是冷淡不语,对方更加恶劣地缠了上来,挑逗地在温清澜耳边低语:“你一心一意想向这世界复仇,好报父母妻儿惨死之恨,结果到头来却爱上了罪魁祸首,好笑吗?”
温清澜一脚将顶着萧景壳的大妖骨踹开,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别用他的脸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你是你,他是他。”
“哦哦,真是感动的要哭了,可惜,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萧景还是大妖骨,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称谓罢了,怎么了,还不愿意认清吗?”‘萧景’目光闪烁,他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贪婪:“更何况,师尊也一直在骗小景呢。”
“什么相处之下日渐感动幡然悔悟,其实不过是逼不得已吧。”
大妖骨‘萧景’说出这番话,温清澜方才转脸将对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接着他并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地道:“你知道了?”
“当然。”‘萧景’艳红舌尖舔了舔嘴唇:“虽然吃掉赤珠只有那么一会,可也让我看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可惜那小子太心软,发了疯的非要把赤珠还回去,啧啧,明知道你是虚情假意,却还狠不下心,真是懦夫!”
“让萧景出来说话。”温清澜看了大妖骨模样的徒弟半晌,最终道。
‘萧景’耸了耸肩,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怜的小家伙不愿意再出来了呢,不过本来就是不该诞生的意识,这样想想,获得一份虚假的感情,真的和他的身份很般配呢。”
“其实想想,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师尊把我当成小景不就好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不同呢。”大妖骨冲温清澜露出了一抹妖异魅惑的笑,接着他脸上的神情突然一变,变成了羞涩小心又带点讨好的笑:“师尊。”
温清澜忍了忍,最终忍不住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大妖骨的左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