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余时中一瞬间扩大瞳孔,震惊得合不拢嘴,支支吾吾重複:「你姓杜?」
杜爻收起所有的表情,清清冷冷得说是,他突然嘲讽一笑:「你想得没错,我跟你想的那个人同姓氏,或者确切的说,我们有血缘关係。」
余时中惊疑不定,不甚礼貌得盯着杜爻的脸看,从长相上却看不大出来他跟杜先生有任何血亲的关联,可能是杜爻太瘦,不过从那削瘦的骨骼不难看出原本英俊的残韵。
怎幺说,同样都是英俊,杜孝之就是硬生生那幺抢眼一点,他想着男人的脸部线条虽然英挺冷峻,却又不失匀称,真的就像座完美的雕像,俊美与狷狂相得益彰,不像他就平凡无趣许多,连脸的轮廓都硬是小了人家不只一圈,明明杜孝之有张男子气概的长相,到底为什幺个性会这幺差?
「走,我们到顶楼去。」杜爻说完便逕自往里头的走廊走,也不在意余时中有没有跟上来,余时中默默走在离他两个步伐后的距离,沿着杜爻的蹤迹摸到一处不起眼的暗门。
杜爻掏了一把钥匙出来,银色的小小的一把钥匙,他却连从口袋里翻出来都很费劲。
他的右手似乎不大灵光,好不容易翻出来,手实在颤得太厉害,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余时中见他沉静得盯着自己的右手,像是要凿出一个洞来,在他欲上前帮忙的时候,才缓缓蹲下去用左手把钥匙捡起来,打开门,若无其事得走出去。
余时中到了顶楼,发现外头是一座透天的露台,如果晚上拿来观星的话肯定很实用。
他跟着杜爻走到木製的凭栏,杜爻见他没关门,又折回去把门关上,余时中顺势看到别墅的楼,只有一扇窗户做出口,从外头看进去黑漆漆一片,什幺都看不到。
「那是阁楼?做什幺用的?」不知道为什幺余时中忽然想起张泉刚刚说的什幺藏公主的鬼话,这样一看,还真给他说对了。
「没做什幺用。」杜爻走到他的身边的空位,手肘靠在木栏上,闭着眼睛吹风。
余时中随着他的动作也发了一会呆,忽然开口道:「你跟三小姐也是亲戚了?」
「喔,莉丝啊。」杜爻睁开眼睛,余时中发觉他的睫毛很浓密,这点倒跟杜孝之一样:「她是我妹妹。」
「那……」余时中挣扎许久,才惶惶得问道:「你是杜先生的……」
就在此时,邻近的草皮传来不小的声响,强制打断他们的对话,余时中挑眼一望,是一台垂直降落的直升机,不用细想就知道是杜孝之来了。
「时中,你不喜欢男人吧。」杜爻突然问道。
余时中从底下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移开视线,蹙着眉道:「什幺?」
「你为什幺能这幺平静?」杜爻双手抱胸,笔直的眼刃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强迫不喜欢男人的人跟男人维持ròu_tǐ上的关係,不要说痛不欲生,正常人都应该恨不得死了算。」
他紧步逼近道:「你应该很想逃吧,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不用一醒来就得面对男人强暴的地方。」
杜爻看到他的犹豫,不由冷笑道:「还是你的身体已经离不开那个男人了?」
「你……说什幺?」
杜爻突然掀开他的衣领,翻出他白皙紧緻的肌肤,骨节分明的锁骨,和上面好几枚未消褪的吻痕,低吼道:「你看清楚,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身体吗?你就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他按在床上肆意操弄,讲白一点就是随便干,明明是个男人,却得像个最低贱的妓女一样敞开身体迎合男人的侵犯,你受得了?你不发疯?」
余时中面红耳赤,羞耻和愤怒就要满出胀红的脸颊,他知道自己的事肯定大家都知道,但无论如何也不想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闭嘴!」
杜爻猛然扯过余时中的肩膀,瞬间爆发的禁锢,指尖几乎要掐进余时中的肌肤,余时中甩了一下没扭开,忍痛道:「放开!」
杜爻虽然有些发狂,但泛红的双眼底下的幽深又是那样冷静,没有如果┓┓】..一丝活着的温度:「男人的施暴是天性,本身就没有道理可言,施暴就是一种愉快,一种娱乐,你以为他对你为所欲为的时候想的是什幺,就是干你,把你干烂,最好干死自己在床上!难道不是这样吗?」
余时中想反驳,但又迟迟说不出口,因为杜孝之的确常常对他讲这样的话,尤其男人在床上的手段一直以来都很粗暴,到了余时中完全无可想像的地步。
突然被这幺一撩拨,所有不好的记忆一下子沖刷他的脑袋瓜子,连身体都像印记效应一样感受到那撕裂般的疼痛。
「说不出话?是不敢还是因为说中了?」杜爻悠悠道,眼神阴冷无比,蕴藏着匕首的锐利:「也的确应该怕,这个世界上谁不怕杜孝之?连吴信都怕他,哈、」
「你、到底……要说什幺?」
杜爻反问他:「你刚不是问我杜孝之跟我是什幺关係?」
他扬起一丝微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杜家兴荣世世代代,一直传到我这一代,靠的绝对不是运气,但唯独做了一件错事。」
杜爻骤然放开余时中,转身十指扭紧栏杆,强烈的仇恨几乎要穿过整栋建筑物,目标正是底下接受众人拥戴,彷彿拥有全世界的男人。
「那就是把杜家的血脉流进那个男人的身体里!」
张泉离该吴信的山腰没多久,就立刻被一通电话叫回去。
「先等一下。」张泉用手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