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杰心想,没有比现在这样更诡异的三角局面了……
他一个皮粗肉硬的大老爷们跪个一天两天都不算什幺,就是直接被皮鞭抽到晕过去,伤口养个大把天总会好,以前在军校的时候更苦的训练都有,不都捱过来了……但,蒙眼睛这、这事儿到底是……準备要被枪决吗?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闻杰就明白了枪决其实也还好,与其当一座活体电灯泡,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变成尸体,最好一颗子弹就让他解脱,再也不用听到任何声音。
「怎幺?不是要帮他求情吗?你再磨下去,我就叫李翼回来。」空蕩蕩的客厅传来男人危险又性感的声音。
被命令的青年不晓得做了什幺反应,隔了或许几分钟,闻杰才听到衣服摩擦的声响,再接下来……闻杰顿时绷紧全身上下的肌肉,胳膊浮上青筋,牙关几乎要咬碎,头皮倒没发麻,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皮肤上的任何感觉了。
他一直知道他们的老闆天威难测,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无一不对他既敬又怕,何况是犯了他的底线,照泉哥的说法那真是走在路上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具骷髅,苟延残喘留在这个人世间,当时他笑了,现在就轮到他亲身体验泉哥所谓杜先生的丧心病狂……
闻杰乾吞着早就乾涩的嗓子眼,但还是阻止不了喉结因为压力而不断吞嚥的动作,他不可能会听错,那是皮带被解开的声音,裤链被拉了下来。
至于是谁的皮带,接下来又……一练串流畅的声响骤然而止,显如果】..然有人比他更沉不住气,早该憋不住了,正常人早该疯了!
「嗯?嘴巴闭这幺紧,不想要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依旧很冷漠,若有似无的笑意凝滞在空气中:「不情愿就算了,我不勉强你。我们就用直接一点的方式也没关係。」
「不!」房间中剩下的另一个青年终于发出声音,那音色乾净中略显青涩,不知为何染上了浓重的鼻音,连着情绪,牵动感官。
明明是男孩子货真价实的音线,听起来却叫人心生怜惜,和一股不知名的悸动……晃蕩心肺:「我、知道要怎幺做的,你不要叫李翼回来。」
这已经是余时中数不清第几次背弃了自尊和人格后,他扬起脸,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是用什幺样的表情在命令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不过两秒,他便低下头,在男人的注视下温顺得伸出红润的舌头。
杜孝之的眼眸很深,深不见底,纯一色的黑,没有半分其他的色彩。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不是那晚在杜公馆荒诞的一夜,是更早,余时中记得,是在一次赛马场的开幕宴会。
他从进了观众看檯后就觉得一直有人盯着他看,那种猎物被钉上板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宴会开始没多久,他跟在高秀明身后陆陆续续见了很多人,他一直都挺感冒这种应酬性质的交际,所以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突然某个瞬间,像是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又像是早就命中注定好,他抬起了头,就坠入一双深不可探的眼底。
他那时候其实并不懂男人看他的眼神是什幺意思,到现在还是不懂,杜孝之也从来不跟他说,他也从来没问过。
杜孝之有时候对他残忍,有时候又对他极尽亲暱,唯一没变过的就是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那种黑到纯粹,彷彿要被吞没殆尽的黑暗,但相对的,那片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
余时中只让唇瓣沾了一下,就感受到男人热情的勃发,随着舌头怯怯得舔动,每一处都是慾望急迫的味道,杜孝之从外表看过去向来冷酷又危险,只有在抱着他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身为人的热度和情动。
他想他大概知道男人为什幺总是喜欢叫他做这种事,就因为他现在跪在男人腿间,张着嘴含不拢的模样,即使只是难耐得轻颤,那怕只是睫毛多眨一下,都能诱使男人的征服慾和掌控慾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嗯?就这点诚意,可能连你自己的份也求不到……」男人的语调沙哑又慵懒,羞得明亮的客厅都晕上一层暧昧的暖光。
「含深点,怎幺吞都忘记了吗?小舌头拿来做什幺?……乖,吞进去,停一下,吸,吸,宝贝,全部吸进去……」
「看你这张嘴多馋男人,又贪吃又爱跟我口是心非,不是最喜欢吃我的东西了嗯?你要是不专心吃,我们就一辈子耗在这里,你就含着它睡觉……」
余时中实在很想把耳朵撕下来,但掩耳盗铃有什幺用,其他两个人的耳朵还是完整整得长在他们的脸上,照样把他那些含着男人,淫蕩又不知廉耻的声音一字不漏得听进去。
这屋里除了他跟杜孝之,还有另一个人,全被人听光了,一思及此,余时中简直想自我了断,一了百了。
他活到现在没有这幺……羞耻过。
他在男人夜以继日的强迫下,早就放弃无谓的尊严,连ròu_tǐ都完全交给杜孝之主宰,在他的床上被肆意侵犯,就算被强暴到晕过去都好,至少所有丢人、难堪又失态的样貌只有这个男人知道。
不像现在好像赤裸裸得被丢到人群中,证实自己就是杜孝之的贱货。
偏偏男人又不准他讲话,好几次他想退出去,杜孝之就掐着他的脑袋压回来,塞得他满喉咙都是,整间屋子就只听得到他要喘不喘的闷吟,和间间续续实在受不住了才呜嘤几声示弱。
杜孝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