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陵信失神之际,眼色一转,两个傀儡便一左一右朝着李陵信包夹而去。幸得霍刚机警,大刀一挥,一马当先护住了悬崖边的李陵信,紧接着层层禁军便突围了上来。
很快,两方人马便厮杀在了一处。霍刚与几个禁卫高手死死将李陵信围在当中朝外硬闯,无相宫的杀手也寸步不让,前赴后继地想拿下当中的天子。可两方人数悬殊甚大,越拖下去,禁军便越多,他们自悬崖而上,却不能自悬崖而下,若是不速战速决,挟住李陵信,此战必成败势。
杨映松见状不妙,唤过几个傀儡钳制住力壮如牛的霍刚,自己则出剑如炬,一连解决了三四个大内高手,眼瞧着李陵信就在跟前了,却因为腿脚不便,追不上对方的步伐而始终差了那么五六步。
气急败坏之下,才想起了单司渺,左右一瞧,却是未瞧见人。
趁乱跑了?不对,他体内还有蛊虫未解,跑也无济于事,何况,他方才亲手将君无衣打落悬崖,又不像是在做戏。
正想着,忽见前方的李陵信脚下一顿,紧接着头顶上轰的一声砸下了一根硕大的榕树枝,牢牢挡住了他的去路。
已经快要离了崖旁的李陵信一下子又被逼退了两步,可此时身后又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咔嚓声。
抬头一瞧,又是一根粗枝罩顶上砸下,李陵信俯身去躲,却见身后几个贴身近卫也正巧被隔在了那树枝外,只留下他只身一人。
一个身影随即从榕树上掠下,准确地扼住了李陵信的脖子,不是单司渺又是谁。
“住手。”淡淡地一声低唤,所有禁卫都朝着这处瞧来。
“让开。”
天子的性命被捏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以至于所有人都要对他言听计从。
“单门主,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霍刚提刀欲跟,却见李陵信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让我们下山,我必保你家主子无恙,否则……”单司渺懒得跟他们废话,指尖一紧,便让李陵信迫不得已地露出了舌尖。
“……都让开!”霍刚无奈,对着手下的人一挥手,让出了一条路来。
单司渺这才松了松手指,让李陵信咳嗽了两声,只见他粗喘了两口气,对着霍刚沉声道,“朕无碍,尔等不必跟来。”
杨映松见他得手,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二人就这样带人挟着李陵信穿过了层层禁卫,轻松地破了对方的防线。只在将要离山之前,那李陵信又忽然回头冲霍刚吩咐了一句。
“务必找到君公子的下落。”
挟着他的单司渺听到这话,眼眸一眯,不悦地抿了抿唇,李陵信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气度从容地随他们朝山下而去。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此下走的虽是正门大道,却也抵不住山路崎岖,苔石湿滑。断断续续走了大半天,才终是走到了山腰下,眼瞧着天色渐暗,单司渺提议,先寻个地方歇息一晚,第二日清晨再下山。
杨映松不出意外地跟他唱了反调。为免夜长梦多,他主张即刻杀了李陵信连夜下山。虽然单司渺在山顶上的行为几乎无懈可击,但他对单司渺始终抱有一丝敌意,一夜之间,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你还留着他做什么?”杨映松指着他身旁的李陵信问。
“不留着他,我们如何下山?”单司渺头也不抬地答道,只取了一根粗绳,牢牢将李陵信的双手缚在身后。
“你别忘了,我们此趟就是来取他性命的。”
“可也要有命回去复命才行。”单司渺瞥了他一眼,“如今霍刚定是带人将山下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等你我二人送上门去,若无李陵信在手,此下夜色茫茫,你有几分把握能躲得住龙武军的箭?”
杨映松说他不过,细想之下也知其有理,便冷哼一声,“明日一出山门,便即刻了结他的性命。”
众人在山林之中果真寻到了一处偌大的洞穴,洞外藤蔓遍布,甚为隐蔽,里头倒也还算干净,便决定在此等上一夜。
杨映松在山洞四周安排好了值守的人,又派出去几个探子寻一寻霍刚那边的动静,等所有事情交代妥当之后,夜色终是降临。
正要回身往洞里去歇息,却忽地听见有人唤他。
“门主!”
一回头,原是他派去同小三子一起的两个手下。
“如何?”
“解决了,那小子根本跟不上,我二人直接割断了绳索,由得他落下了崖。”
“尸体呢?”
二人闻言微楞,杨映松见他俩不吱声,心里有数,面色一寒,沉声道,“废物,那崖间尚悬有松枝,你们未去寻得尸身,也敢来回报?”
“属下失职,这就立刻回头去寻!”
“回来!”杨映松一声叱喝,又将两人唤了回来,搓着指尖沉吟,“顺便去寻一寻,那君无衣的尸体。”
二人相视一眼,微一点头,道了句,“是。”
深不见底的崖底之下,小三子托着腮,紧张地守着面前昏睡中的绝色公子,见人迟迟不肯醒来,心中甚为焦急。
撕下一块衣襟,替他擦了擦额上不慎磕伤的地方,又瞥了一眼旁边浑身被白□□丝缠绕着的一个老道,小三子怎么也不想不明白,怎么从崖上掉下的会是他们两个。
原来单司渺早知道杨映松不会留一个小三子在他身旁,便想了个法子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他先在无相宫中从司空洺那里讨来了一样奇物,说是用来缚敌之用,后又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