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挪到了院中,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侧边的窗子,好在窗户没从里面锁上,很快就推开了一条缝来。
孟筠庭伸头瞧了瞧,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只得又挪了挪身子,把自己探进去些。
谁知那窗沿太高,他这么一探,脚尖儿便离了地,以至于他整个人就跟竹竿儿似的挂在了窗沿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谁在那儿?”好死不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的时候,孟筠庭心中一惊,拼命瞪了瞪腿,却是楞没下的来。只得这么半挂在窗沿上,撅着屁股一回头,同身后的展风打了个照面。
“孟。。。。兄弟?”值夜的展风瞧着眼前挂在窗户上的人,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继而一手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拖了下来。
孟筠庭得了自由,粗喘了一口气,刚想开口道声多谢,却瞧他一脸想笑又不忍笑的模样,羞得喉头一梗。
“孟兄弟,是来看望洛二少的?为何不走门呢?”展风有些奇怪地问面前的孟筠庭,却见他白净的脸上唰地一下完全涨红了,倒是比女孩子还秀气几分。
他之前觉得孟筠庭行为粗俗,不修边幅,身上市井气息太浓,对他并无好感,此刻才发现,对方若是仔细去瞧,倒是生了一副清秀的好样貌。
“呃。。。。没没没,那个,路过,我路过而已。”孟筠庭连忙摆手,拔腿便溜。
“这样啊,洛二少怕是还未醒,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不用不用。”
展风此话一出,孟筠庭更是兔子似的溜的飞快,一会儿便不见踪影了。
展风瞧着孟筠庭离去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孟筠庭一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停下了脚步,忽然又变的垂头丧气起来。他从小就跟单司渺混在一起,虽说自己虚长他两岁,一向以哥哥自居,可不知不觉中,才发现自己才是依赖对方的那一个。
单司渺脑子好使,学东西也快,从前他俩去书斋里偷书看,单司渺三个月内便看完了孔孟老庄,春秋国策,自己却连一本三字经也读不顺溜。跟他在一起时,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信手拈来。如今他做了武林新贵之后,孟筠庭的日子更是闲适富贵,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今真正离了他,孟筠庭才陡然发现,他除了一个破命盘,和半吊子算命的本事,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成。
“唉。”孟筠庭从怀中掏出了他的命盘,重重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明日还是出去替洛少情算一卦吧,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第二日一大早,太阳刚刚露了尖儿,整个白河镇便渐渐苏醒开来。
街道上的铺子大多还没有开店,只有几个叫卖的早点摊子,早早地备好了食材,热气腾腾地下了锅。
“面条咧,刚出锅的热乎乎的面条。”
早起而作的一般都是体力工,在摊子上点上一碗面条,两个馒头,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干活儿。
只三三两两地在街边坐下,便瞧见一个书生,手中拿了几枚铜钱,一个奇怪的盘子,一路走一路念叨,时不时地还丢下一个铜钱来,复又再捡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个书生,自然是咱们的神算子,孟筠庭孟大爷。
“九三,栋桡,凶。”
“九四,栋隆,吉。有它,吝。”
“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
孟筠庭皱了皱眉,看着手中的卦象,左思右想也解不出个一二来。这等奇异之象,他还从没有碰见过。烦躁地挠了挠头,心道若是他以前用功些,将周易龟卜多读个几遍,说不定还能寻出些头绪。
“咦?”
就这么一路走过了几条街,手中的命盘忽地转了一转,使得孟筠庭停下了脚步来。
抬头一瞧,面前一条深不见底的幽晦巷子,蜿蜒不知通向何处,巷子里三三两两站了几个刺头儿,粗布短衣,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巷子口用范旧的木头悬了一个牌匾,上头依稀写着“暗巷”二字。
“九二。。。。。遇主于巷,无咎,是这里了。”孟筠庭嘴角一咧,心道天无绝人之路。
路是路,可就是有点儿窄。
这仔细一看,那群流氓堆里似乎还有几个熟面孔,像是前日里同他和洛少情起冲突的那几个,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他,正嘀嘀咕咕对着前面一个没见过的大胡子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地还朝他瞄上两眼。
孟筠庭咽了口口水,伸长脖子往里瞧了瞧,见里头几乎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众,估摸着也就是些赌场暗娼聚集的地方,再说不好听些就是流氓窟。痞子小偷扎堆处,官府也懒得去管,这种地方稍大的都城里都会有那么几个。
摸清了个大概,孟筠庭便壮了胆子往巷子里走,只刚走进去没两步,就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给盯得他浑身发毛,直到迎面而来的几个“熟人”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围了上来,孟筠庭才知道这又少不得一场周旋了。
只见他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装作一副常来的模样,打算绕过他们,却没想到,人家手臂一抬,就给他拦住了去路。
“哟,哪儿来的白面儿书生,新面孔啊。”拦他的是刚刚那个大胡子。
“这位壮士,我是来找朋友的,给个面子,借过。”孟筠庭咳嗽了一声,往左移了一步,那大胡子也跟着往左移,他往右,人也往右。最后干脆无赖地往孟筠庭前头一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