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顾?”
我顿时愣住:“这……”
怎麽说?
说我看见陈沧水和方一默交往过密?
“说!”秦沛霖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
我被惊得一颤,最终咬住嘴唇,垂下头不敢看他。
“是不是因为陈沧水?”局长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浑身冰冷的慌乱抬头,无力的辩驳:“不是,局座,跟陈组长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他冷笑,“我问你是不是陈沧水。小沈,我这麽问你的时候,你应该如何回答?”
我怔怔的看他,最终低下头看著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答道:“是。”
“你看见什麽了?”
“我看见他在公共租界出没,觉得奇怪,就跟了上去,没想到看到了他、他……他和方一默吃饭。”
“结果呢?”
“结果什麽都没有发生,聊的都是家常话……”
“真的?”秦沛霖眯起眼睛问我。
“真、真的。”我心虚答道。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我觉得空气里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抵在我的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听见秦沛霖开口:“罢了。我姑且放过你这次。陈沧水下午消失了三个小时。至於他在这消失的三个小时里做了什麽,我会搞清楚。”
我松了口气。
“起来吧。”他说。
“是,局座。”我从地上爬起来,垂首在他面前立正。
“如果让我发现你的话再有欺骗我的地方,我就把你扔到监狱里去,让牢头狠狠地收拾你。”
“了,局座。”我背後已经出了身冷汗,现在只能暗暗祈祷不要查出来,不然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你过来。”他突然道。
我不解走到他面前,他抬手擦我的嘴角,接著我看到他手上染了红色,想必是他那个耳光让我嘴角出血。
“你这几天不用去陪牟青芳。三月五号就快到了,先把事情做完。等事情成了後,再说。我们总不能什麽都没干,就把人搭上。你说对不对?”秦沛霖平静的跟我说。
我能说什麽?
不过是从死刑成了死缓,横竖都是要被人上的。
“局长说的是。”我道。
他微微一笑,擦拭我嘴角的手指力气大了起来,勾著我的肩膀便将我压低,然後便跟我亲嘴。
他从未曾这麽做过,以至於我彻底呆滞。直到他开始脱我的衣服,我才醒过神来。
禁射区(23)刺杀叛徒
那日夜里,持续到最後,又不过是一场交|欢。
我倒说不上来是该庆幸没有被牟青芳强上还是应该哀叹我自己又被局长压倒在身下好了。
眼瞅著进入了三月,秦沛霖开始周密布置。从其他渠道搞到的全新枪械,和公共租界的巡捕房打通关系,设置布局以及计划图。秦沛霖在陈楚君和傅阳预计走过的街道都安插了人以便取得第一手的消息。
3月4日夜。
得到陈楚君与傅阳二人已经从南京出发,乘坐军用火车,预计在清晨六点左右抵达上海。
那夜我是在局里呆了一夜,将手里的p38式手枪重新擦了一次,一直没什麽睡意,睁眼躺在条凳上,直到三点多才睡过去。早晨7点醒来後,匆匆的吃过早点,穿了身黑色中山装就出去,手枪在腰间别著,出去走了一会儿就被暖的滚热。
秦沛霖与我约在大世界门口9点见面,我赶过去的时候十分准时,秦沛霖也穿了身纯黑的中山装,只是那块金表的链子还露在外面。他见我已经来了,便开了路边的车门,让我上去,接著他便驾著车到了离愚园路很近的一条小巷子。
“我坐1路双层汽车去愚园路,在665号对面的茶坊等你。你迟些步行过来。分散行动便於降低我们以後被人识别的可能性。”秦沛霖道。“撤退时沿原路返回,不要惊慌,坐一路车到坎子桥,那里我备了车,等我二十分锺,如果我没到,你便自行开车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了,局座。”我行了个军礼。
他点点头:“这样,便出发吧。祝我们好运。”
说完这句话,他率先从偏僻的巷子里出去,戴上帽子,我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方才状似悠闲的从巷子里穿过去,慢慢往愚园路靠近。
等我抵达愚园路时,正好是下午6点,天色正好一片灰黑,有一丝亮光,却看不清对面的人脸。我走至665对面的茶坊,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并不曾看见秦沛霖。又过了五分锺,就瞧见对面街的警卫换岗,从三人岗变成了二人岗,转到愚园路665号前面的那两人其中还有一人是邵福盛。
时间往前又走过去了二十分锺,邵福盛似乎要去上厕所,从665大门拐角拐出来,匆匆离开。
又过了五分锺,这时候是下午六点三十分。
秦沛霖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出去。
我随即亦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後过了马路,天空这时开始下雨,显得更加阴沈。我们两个人拐弯进入弄堂口,便看见愚园路里的陈公馆後门出现在眼前。
岗亭里,只有一个警卫
我正在计划,秦沛霖却已经攥著匕首藏在身後,大步踏过去,那警卫眼瞧不对,出来喊:“你──”声音还没有从气管里出来,秦沛霖便面不改色的割断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伤口,将他拖至岗亭内。
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从里面出来,才发现他的衣襟已经全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