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特盛挑了挑眉, 然后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不甚在意地说:“那不该是一件好事吗?我早就看那家银行不爽了,平日里没有少压榨周围的居民也就罢了, 管理者到门口守卫每一个都是丧心病狂的混蛋。那些混蛋也只有在看到那些天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谄媚的模样。”
“但是那家银行的后台好像很大, 现在有一大批天人军队正在向那条街前进,他们说确认街道里藏匿着攘夷份子,如果抓不到的话就要把整条街烧毁!”其实抓重点能力比自家大哥好不了多少的手下, 这会儿终于一口气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了。
“笨蛋,这种大事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西乡特盛一下子踢翻了脚边的酒桌,然后将酒杯一扔就向门外跑去,“快通知大家去那条街集合,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已经有队伍赶过去了。”那手下又是一个大喘气,但此刻倒还不如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慌张,“那我现在就去叫酒吞大人。”
听到那手下的话,西乡特盛皱了皱眉,然后不爽地问道:“你去找那妖怪做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有酒吞大人在的话,我们肯定可以……”
“如果酒吞童子离开江户了呢?”西乡特盛打断了手下的话,然后反问了一句。西乡特盛没有忘记之前酒吞童子说过,如果那个人来找他的话,他就会很快离开江户。虽然那个时候的酒吞童子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但现在如果西乡特盛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话,也不配当攘夷队伍中的冲锋将了。
“啊?”两年来,几乎所有需要战斗的攘夷活动,酒吞童子都会参加,并且在最快的时间里将那些天人消灭。所以很多攘夷者都快要忘记了在遇到酒吞童子之前,其实攘夷的战斗也从未停止过。
“总之,我们已经指望不上那个妖怪了,想要守护江户的话,能依靠的最终就是我们这些将江户视为家乡的人,不是吗?”西乡特盛将身上半敞着的浴袍直接扯去,只剩下穿着的白色兜裆布,全身的肌肉坟起,一眼看去就是充溢着力量。然后,西乡特盛又拿起了门边上放着的巨大铁锤,以巨大的力气扛在肩上,这才推开门走出去,“而且,那个家伙说不定正在哔——,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是!”看到西乡特盛此刻的装束,那手下就知道这位攘夷战场上赫赫有名的“白裆布西乡”已经做好了放手大战一场的准备!
想起被天人杀害的亲人与朋友,想起那些死去的邻里街坊,一切的畏惧似乎都显得极为苍白。
什么银行,什么十三四岁的攘夷者,这些也都是那些天人的借口而已,想要趁此机会击破江户的最后一道防线。那些原本畏惧于酒吞童子的天人,在烧毁那一条街道之后,下一个目标无疑就是歌舞伎町。
西乡特盛对此心知肚明,更知道无法继续依赖一个两年来依旧身份不明的外来者。而西乡也相信,加入攘夷者队伍的大家,也绝对不会因为失去了酒吞童子的庇护便放弃手持武器继续战斗。
直至半夜,明明天空中只剩下月色和星光,但是江户的两条街道上却依旧亮如白昼,因为那亮起的……是冲天的火光!
因为在运输兵力方面的成本,如今地球上虽然天人横行,却终究不是多么巨大的数量。但,即使攘夷者面对的只是百多个天人,但是那些天人手上的兵器却来自外太空,能够发出雷光的刀剑并不罕有,甚至还有pēn_shè出火焰的热武器。就连那些天人的战术和战力,似乎都要比他们之前所遇到的要强大一些。这样的情况让攘夷者们知道,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强大天人开始进入地球!
攘夷者只能够庆幸得到消息的及时,所以他们初步对街道上的普通居民进行了撤离,就算有一些因为时间的关系无法逃走,也可以进入攘夷者的保护圈。可是这个大家一直生活着街道却多半被大火吞噬。
所有的攘夷者手中只有冰冷的长刀,但是当他们选择成为战士,他们就早已经有了为脚下这片土地献出生命的觉悟。
数百个攘夷者抛却一切防守之心,挥舞着手中的刀冲进天人的阵营中去,有的身上已经被火焰沾染,干脆就死死地抱住天人,一起冲入火海。每一个攘夷者的背后都是天人对地球人所作所为的见证者,即使同归于尽,也好过让这些天人的手中再多几条无辜的性命。
“可恶!”虽然已经拼尽了全力,但是虽然天人一个个被击退,葬身火海以及被天人杀害的攘夷者的数量却更加可怕,“这个时候,要是酒吞大人在就好了!”
“来啊!你们接着上来啊!”西乡特盛在火光中越战越勇,每一个重伤的攘夷者身边,几乎都能够看到手持巨锤的他击退天人的身影。
“快看!那个是……月亮?”这小型的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声惊呼。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赏月吗?”西乡特盛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几乎连白色的兜裆布都被染成了血的颜色,所以搞不明白是谁在此时此刻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不……不是!那个月亮上有人啊!”惊呼声再次响起。
当一丝不同于火光的清辉之光突然照进战场,无论是天人还是攘夷者都不禁抬头望去,只看见街道的上方竟然真的悬浮着一枚弦月形状的不明物,再加上下方的祥云倒真像是缩小了的弦月。
只不过,弦月之上还真坐着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