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你把你姐夫当什么人了?”
刘一航不解地看着他。
贺扬波压低了声音:“你认识你姐夫比我早,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一航……他有多喜欢你姐姐,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喜欢了他十年了……我要是想对他做什么,我早就做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更何况,你觉得,我能对他做什么?就算是我真要对他做什么,就凭他对你姐的感情,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刘一航没想到贺扬波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番话,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贺扬波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轻轻伸手轻轻拍了拍刘一航的脸:“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什么都不会做吗?就算你不相信我,是不是也应该相信你姐夫啊?”
贺扬波的手指骨节分明,十分纤长,虽然不是那种女人的白皙,却也是好看的颜色。
男人的掌心带着一些薄茧,触碰在刘一航脸上那种微微有些粗粝却又十分温暖的感觉,让他的心脏不由得一颤,惊得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我去林城,想见的人,并不是许魏驰啊。”在贺扬波走进尽头那间办公室之前,刘一航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
走廊尽头,是郑国谦的办公室,他和许魏驰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放松,大概是聊得很投机。
“扬波。”许魏驰和他打招呼。
贺扬波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许魏驰:“我说什么来着?不久前,就在这间办公室,你小子还信誓旦旦地说对谦鹏开分所的事没兴趣,怎么?改变主意了?”
许魏驰知道贺扬波不是存心嘲笑自己,含笑看着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到:“是啊,那你呢?”
“我?”贺扬波歪着嘴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当然是奉陪到底。”
话刚说出口,贺扬波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明明半小时前才下定决心不去蹚这一趟浑水,可是为什么就在这一刻,脱口而出的竟然是和之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话?
是因为许魏驰吗?
他抬起头看了看许魏驰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很奇怪,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此时此刻,近在眼前,却又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贺扬波意识到,许魏驰在他心里所占据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小了,以至于当他说出肯定的答案的时候,这个人即使就在他面前,甚至都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哪怕一秒。
而他说完那句话,才发现,这颗心,竟然已经被这扇门外的那个毛头小子占满了。
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还不到两个月。
总共加起来,也不过见过三次面。
可是只是这短短的三次见面,他就像是夏日的阳光一样,这么蛮不讲理地闯进了贺扬波的心里,他就让那个让人难以忘怀的许魏驰在贺扬波的心里几乎灰飞烟灭,他就这么轻易地左右了贺扬波的决定。
距离和刘一航上次分别,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贺扬波很少想起许魏驰,也很少想起刘一航。
可是就在刚才,再见到他的那一秒,他才发现,真正令人难以忘怀的,不是许魏驰,而是眼前那个比自己还高上半个头的大男孩儿。
贺扬波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了,过完今年,他就二十九岁了。
他二十岁的时候都没有为爱疯狂的勇气,他淡然也没有觉得自己倒了二十九岁还能再为爱痴狂一把。
可是不知为什么,做出了这样一时冲动的决定,他却一点儿后悔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有些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贺扬波一向是想得开的人,既然做了决定,索性就不再去想那么多,干脆认认真真地和郑国谦、许魏驰一起研究起正事来。
“谦鹏”的主要合伙人除了郑国谦还有王鹏,在林城开分所,最初就是王鹏的提议。
这些年来,王鹏常年在外跑业务,郑国谦则主持对内事务。
在林城开分所的事,两个人计划了好几年。
g市是省会城市,经济发展自然是走在全省前头,“谦鹏”在g市站稳了脚跟,在相关领域也算是数一数二,自然就想到了要拓展。
g市发展再好,机会再多,市场也逐渐趋于饱和,反倒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林城,在省内其他城市之中显得异军突起。
像林城这样发展中的新兴城市,一切都还处于起步阶段。
新发展起来的企业,迅速崛起的经济发展,除了催生出许多新的机会和岗位之外,自然也会带来不少的纠纷和法律问题。
王鹏早就看准了林城这块肥肉,只是郑国谦一直不肯松口。
郑国谦对市场这一块没什么了解,只是觉得这一步,未免走得有些冒险。
经过几年的市场调查和前期准备,两个人终于达成一致,三年之内在林城开设分所。
但是“谦鹏”在g市这么大一个摊子,无论是王鹏还是郑国谦都是不可能走的,而对于让谁去接手林城的分所,王鹏是没有太多意见的,毕竟对内的管理一向是郑国谦在主持,谁有能力做这件事,全凭郑国谦的意见。
郑国谦自然是最属意自己门下的两个得意弟子,贺扬波还没毕业就进了“谦鹏”,多年以来,业务能力完全令人挑不出毛病,许魏驰虽然后来进了检察院,但焉知非福呢?他在林城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只能让“谦鹏”在林城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