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天夸张的鬼哭狼嚎中,邢天的右手摊平在燕子潇面前,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钥匙。燕子潇挑起眉,语气明显不悦,“钥匙呢?”
两个手都没藏,还让他猜?真觉得他好脾气耍他呢?
邢天尴尬一笑,看出燕子潇明显动了真怒,立即指着桌子上给逝者供奉的祭品:“不准揍我,安淇看着呢。”
燕子潇的动作明显迟缓。
“别忘了,我是安淇生前的朋友之一,她可是多次在日记里提到我。”
房间的氛围沉默紧张。
燕子潇把祭品收好,转身回厨房。
邢天犹豫半天,也跟进去,系上围裙,帮燕子潇洗菜。
“喂,燕子潇,你什么去看安淇?”
“问这做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她。”邢天突然想起他在父亲古稀大寿那晚,他在哥哥面前随意提起安淇时哥哥眼中刹那闪过的诧异与逃避。这个疑点他派人调查中,线索尚未清晰,但他能确定他哥邢睿瑜一定是破解安淇惨遭横祸的关键之一。
燕子潇沉默,切菜的动作也慢了。
邢天走到燕子潇旁,小声道:“我是认真的,安淇过世六年,我却一次都没去看她。其实我这个朋友当的有点虚伪,有点假。”
当年的邢天事业正在上升期,什么都不缺,包括形形□□的朋友。安淇其中是特别个性的,也是最平凡最不起眼的。
“我可以去吗?”邢天真诚地恳求。
“可以。”
“谢谢你,子潇。哎哎哎,这什锦汤里少放点青菜,我和乐乐都不爱吃。”
燕子潇转过头。邢天立刻捂住嘴。
燕子潇把沥水篮里的小油菜全部倒进汤锅里,冷讽一句:“别蹬鼻子上脸,这顿饭吃完,就滚——”
邢天装着没听见,嘴里哼出愉悦的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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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墓园。
天空不知何时灰暗了。
苍穹低沉,密云汹涌,冷风从耳边呼啸,卷走逝者的莫大冤屈,卷来生者的思念伤心。
燕子淇的生忌之日,本该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早早离世,匆忙的连家人和梦想都抛弃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