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兄弟二人下车,往家走,邢天突然道。
“什么?”
“燕子潇。”邢天目光涣散,语气带着一丝浅淡的愧疚,“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和燕子潇的事,你派人盯着呢,心里一清二楚。”
“抱歉,小天,哥没有恶意,只是想保护你。”邢瑞瑜叹了声气,“小姨过世的早,爸爸随部队走,工作常年在外,你自小又不亲我,我们是你的家人,但没尽到家人应有的义务,没给你正常家庭该有的幸福和温暖,更没教会你怎么爱一个人……”
“得了吧,我邢天最不缺的就是爱。”
“可你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为何大方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你给那人带去的痛苦伤害,你不爱他,就应该放手。”
“放手?”邢天情绪激动,急切地说:“不,不能放手,燕子潇是我发掘的宝贝,他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放手?再说我爱不爱他与此有何关系?难道我不能和他结婚,无法给他承诺一个受到社会法律认可的家,我就不配拥有他?哥,我现在很懊恼很迷茫,我也不想伤害他,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天,这是你的感情生活,我不**手。”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不想失去他……”邢天心烦意乱,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
“冷静点,邢天!”
“我满脑子都是燕子潇,你叫我怎么冷静。”
“都快到家了,你得先应付爸爸。”邢睿瑜厉声道:“不过,我建议你,心平气和地与他沟通一次,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感受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就算你现在纠结的都快死了,他也不会回心转意。”
闻声,邢天转瞬就蔫不拉几的,像霜打过的茄子,一蹶不起。
邢天无奈一笑,他为何变成了这幅患得患失的蠢样子?
明明燕子潇还未摆脱他的掌控,他还惶恐、苦恼、惴惴不安。
去西藏的两周,他已经把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思索了千百遍。
悲哀的是——根本,无解。
开色的经历,多年享受的堕落快感,邢天没本事解释他对燕子潇狂热的、□□的、不可理喻的占有欲——
他不是一直都在步步为营、居心叵测地攻陷燕子潇吗?
他不是三番五次被拒绝后,恶劣地要证明谁心里都有座断背山吗?
他的最终目标不是让燕子潇一点点卸下防御戒备的外壳,用他独有的铁血柔情,死心塌地爱上自己吗?
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人。邢天曾自恋地想。
但在这场不公平的游戏中,他攻陷燕子潇后,却也身陷泥潭,不能自拔、自救,甚至心生拉着燕子潇一起下沉深渊、其实也挺不错的残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