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相比,自个的小脸还是滑不溜丢,能吃能喝每顿三碗饭,暗喜青春期迟来的征兆,熏子只用几天就和班级的爷们混成一片,哪怕只是上个厕所都得约好几个伴,欠儿登的又秃噜了两把陈威打理板正的头型,陈威早就习惯了他的恶作剧,顶着鸡窝头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枪的手势,瞄准目标,熏子回头验收成果时,口语状“啪”再潇洒的吹下食指,对方捂着胸口番着白眼“死”出教室。
庄稼收割时学校放了三天假,半大小子在村里就是一个劳动力,熏子到了店:“爷,我回村帮忙去了。”这几年几家的庄稼都是合伙耕种、收割,李富家挣到钱就置办齐了拖拉机等农具,今年又是一早就打过招呼割完都拉他家打谷脱粒,抢在粮库收粮前先拉到店卖卖看,任务分配上老人留下看店,壮劳力下地干体力活,张老爷子不想麻烦这几个小辈,耕地时就没用他动几把手,陈爸他们走了老爷子就抗上家伙事儿后头跟着,没铲几铲子就被送了回来嫌他碍事,不是手脚不麻利而是陈爸认为下一辈儿的都能接上力了,该享福就享福,陈老二是惦记店里那几条鱼,老爷子在店里也能做个几条,这不是耽误挣钱吗。
熏子要回去帮忙,老爷子自然不拦着让老伴找件旧衣服:“回去多下点力气,多让你陈爸他们歇歇气。”
两人坐马车回了村,镰刀都没抢到,分配到地里挖土豆,陈威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正经八摆的下地干农活,属于适应阶段,手脚慢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挖土豆是项技术活,陈爸这些老把式都是用铁锹顺着茎部的外围挖,他就不行了掌握不好距离,为防损失只能用土方法,大劲将土豆秧连根拔起,扒下根部连着的土豆蛋子,再动手刨断在地里的散土豆,剥掉湿泥扔筐,秧子不高只能哈着腰,真是即费臂力又费腰力,干了一会陈威就从站姿变成席地而坐。
“挖掘机”陈青扒拉完一趟,又跑回来接他哥的头,抗起土豆筐往车上倒,倒完两筐抹下额头上的汗蹲在陈威面前邀功:“哥,我厉害不?”
“厉害!”擦擦那张小黑脸心疼坏了,他这么大时哪下过地呢,陈青是有活就跟着干不说苦不说累的,开了学兄弟俩见面的次数都少了:“你咋不去店里了呢,在家作做(zuo一声)啥呢?”
陈青噘起小嘴委屈的说:“咱爸妈不让我去,怕打扰你们学习。”
“别听他们的,放假就去带你去看看哥的学校。”
熏子又一次扒完一垄“偶遇”两兄弟催促:“麻溜的,就这一天活了干完就解放了,这还是农家娃呀,这速度赶上鸡爬的啦。”
被嫌弃的陈威瞬间充满力量,使足了全力奋勇直追,等爬到地头背驼了腿直打晃,让陈青坐在马车自个爬上熏子的背:“完蛋了,完全迈不动道了。”
熏子往前跑两步拒绝:“不干,要背咱俩换班来。”
两人一路上嘻嘻哈哈疯闹,一瞬间,一盆鲜灵灵的血把陈威从头到脚淋个透,连身旁的熏子都没能幸免,三丫端着盆子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陈老二又是搞营生又养鱼,这一切都是她被休回家后才发生的,都是陈威在旁串愣的,现在又从中做梗不让陈阳来看她,老王家那几个媳妇说的对,他们就是犯冲,他太邪气处处压着自己,晌午王老三媳妇告诉她,看到陈威进村了她都等一下午了,新仇旧恨今儿个就做个了结,那沈婆子说的话她一直都不信,怎么可能呢?这个陈威彻头彻底的变了个样儿,把那股邪气去了她就能好了,陈青吓了一跳蹦下马车叫道:“你干啥?”张开双臂挡在陈威面前,怒目圆瞪看向面前等看变化的三丫。
赶马车的陈老二当场就火了,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操p;妈的,我打死你。”
三丫捂着被打的脸解释:“陈老二,我是为你家好,你不知道他老邪气了,老王家媳妇都说了洒点狗血就好了,人家有电视懂得多。”老王家三个媳妇本来还躲在一旁看热闹,听到把她们供出来了,都有点尴尬的退后了几步。
陈威低着头狗血顺着额前的发一滴滴落在面前的地面,右手死死攥紧怒气中的熏子,前面整个场面都是乱的,陈老大、陈老二都要冲上前给自家人讨公道,闻讯而来的村民又是劝着又是拦着。
“爸,”陈威凭空一声大叫:“去报警,”目不斜视的盯着三丫:“这是第二次了,真把我的话当放屁了是吧?”指了指人群的王家三个媳妇:“你个傻p;样你还当成神了?成,一起蹲八驴子去吧,我告他们串谋。”
王家三个媳妇不干了:“你他p;的瞎扯呢……”
“是不是瞎扯去派出所说去。”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是恐怖的,冰冷的目光,满头满脸的血污,看上去那血竟是黑色的,就像几条黑色的小蛇,在脸上蜿蜒流动着,霎时,一股浓厚的血腥气,伴着一缕妖异、恐怖,在每人的心里弥漫开来,触目惊心的画面,有的村民转过头不忍再看。
陈爸心疼的不得了,陈老二先跳上马车:“大哥,走去派出所,都p;的关进来咱家就静了。”陈老二的提议让参与者都毛了爪,这小村还没有哪家犯事去过派出所呢,不管结果如何这脸真丢大了,三丫爹忙拉住要架车的陈老二:“老二呀,这事咱私下唠唠,给爹留个脸吧。”
“真p;的扯犊子,给你家闺女弄个满脸血试试?”这人拦着车不让走,陈老二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