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那么开?怎么?”楚玄一挑眉,“你还给他守活寡啊?”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懂什么。”
婚礼倒真没什么特别的。
毕竟斥巨资,请区域最好的婚礼承办机构,每个细节都安排得很到位,参加人只要会微笑基本不会出差错——场上的核心人物都是最擅长在各种场合下保持微笑的。
只有敬酒的阶段塞有个小小插曲:厉建国和谭云的客人,多半都和他们相熟,在厉建国面前是不敢叫苏晏喝酒的;可到厉苛的客人那边,就不知道这种潜在的规矩,有几个老长辈拉着苏晏闹起来,厉建国想挡,被说“哪里有结婚伴郎滴酒不沾的”,反倒调了红的白的混在一起的,非要苏晏喝。其中有一两个,大抵在风月场上见过苏晏,又或者听过他的名声,加上一点酒,就有点过头。苏晏倒没什么,厉建国先恼了,抢过酒杯来一仰头灌下去——场面顿时有点不太好看。还是苏晏和谭云一起出来打圆场,挨个儿敬酒,这个事情才遮过去。
厉建国酒劲有点上头。
当场其实都要拽着苏晏直接走人。
搞得谭云很紧张。
还是苏晏拉住他:“大喜的日子,别胡闹。”
厉建国在原地站定了,眼神蒙蒙的。
苏晏没办法,捏捏他的手心:“乖。”
厉建国就跟着走。
又往下一桌去了。
谭云松了口气:“还是你搞得定。”
苏晏笑:“嫂子哪里话,这是夸我呢还是挤兑我呢。”
谭云也笑:“是夸。”
厉建国听他们的对话,觉得脑子很懵。
他难得喝这么多——平时没有人敢灌他,都趁着今天这不能不喝的日子,搞他一波。他自己的份自然推不得。苏晏的份也要挡。这会儿,被这一杯急的一冲,所有不甘愿都翻上来,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什么都莫名其妙的,苏晏就在身边,怎么自己就和别人结婚了。咕咕哝哝地扯着直抱怨。
苏晏认识他这么久,也第一次见他这么孩子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心疼。只好哄着他。
像给一只发脾气的大老虎顺毛。
还好此时敬酒只剩下最后两三桌,又都是不闹腾的,很快完成。
几个人扶着厉建国往临时休息室去。放在沙发上摆平,苏晏习惯性上手给他解扣子——解了半个想起来不对,起身对谭云说:“嫂子那我先出去了。”
谭云倒愣了:“诶?我来?”
苏晏扶着头说:“我也喝多了,得出去散一散。”
溜得比兔子还快。
谭云皱眉,心想骗谁呢,就你喝得少,比我还少呢。
苏晏到露台上,点一支烟,燃着却并不吸。
看它慢慢地燃。
烧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推了天台门进来:“你果然在这里。”
——是今天的伴娘白锦心,谭羽的同班同学,也是苏晏在奥数班的师姐,天天和谭羽形影不离。她性格比较内向,基本不和谭羽以外的人说话,苏晏虽和她认识,却没有谭羽那么熟悉。
见她来,苏晏以为婚礼那边有什么事,连忙迎上去:“抱歉抱歉,我偷了个小懒——以为舞会开始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不是婚礼那边,”白锦心淡淡地一笑,“是我自己找你有事。”
“嗯?”苏晏倒奇了,“要融资?还是……”
“不是,”白锦心微微摇头,“我是想问,你有计划娶个夫人吗?”
“诶?”
“如果需要的话,觉得我怎么样?”
“诶?!”
苏晏懵逼了——这什么展开。
白锦心却非常从容地说下去:“我个人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家世经历都相近……”
“不是,那个……”苏晏慌——参加个婚礼当伴娘的学姐要和我结婚怎么破,“学姐,这种终身大事还是慎重一点啊……不要搞得好像谈生意一样,你这么……”
白锦心不顾他反对,自顾自地往下说:“而且我觉得,我们俩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说着就解开衣服扣子。
苏晏心中“卧槽”了一声。
赶着要抬手捂眼睛。
还没捂上,就看到白锦心胸口正中偏右的地方,纹着两根交叉的羽毛,一根是纯净的白色,一根是漂亮的七彩色。
“啊哦。”苏晏倒抽气,心想,现在姑娘都这么直白啊,一个个比我们虎多了啊,这看一眼没办法不明白啊……
“这么吃惊啊?”白锦心看他的脸色,忍不住笑出来。
“学姐看上去,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你看上去也不像带个成对玉佩,”白锦心典型的江南美女,眉眼温顺,语气柔和,声音甜美,说话的内容却毫不客气,“还要藏着掖着,怕人看见的人——那玉佩拼在一起是一整个,拆开两个大小都不一样,谁认得出来呢。”
苏晏脸热:顾左右而言他:“谭学姐身上也有?”
“她没有,我傻。”白锦心笑着回答。
“……但就算不能在一起,总还有其他的选择,不需这样把自己的路堵死吧。”
白锦心抬眼看他:“这话你说给你自己听,你自己信吗?”
“呃……”
“这世界对女性,总比对男性还要更残酷一些。”
“……好吧,”苏晏被说服了,虚虚地做一个手里有酒杯的动作,“为盲目的爱情干杯。为愚蠢的驴子们干杯。”
“干杯。”
厉建国从深醉中回过神,跌跌撞撞地到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