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人看,倒是有几分像那个传言中倾城倾国的公主。”
柳媛一愣。“你的意思是,有些像倾城公主么?”
“是啊,当年去王府的,也有那位公主吧,小人也只是见过几次,便始终印象深刻。这时间竟然会有那般绝色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陶醉万分。就连小人看了,也不禁要有些脸红。”
“那位公主我确实是见过的,初见时她一副男人的装束,还是掩盖不住眉眼中女子独有的情愫。等她换了女子的装扮,确实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找陛下借来细细观摩,当时画还是小人去羡妃娘娘那里送东西时瞥见过一眼,特别是那个眼睛,可真像啊。”
“所以你的意思······”
“小人的意思是,谁都知道陛下此时正是烦心。先帝遗嘱,一定要陛下将公主带回来好生照管,陛下自幼又是与那公主一起长大,从心里思念着那位公主也不是什么稀奇。给羡妃作画,也只是借用了一些轮廓罢了。”
柳媛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若真是这样,那我也便安心许多了。”
“陛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一点我们都明白,就是心中有太多遗憾,所以陛下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宠羡妃,只是旁人这么觉得罢了,依小人看,陛下也是在领娘娘的情呢,娘娘亲自送过去的人,陛下没有拒绝。同时期入宫的嫔妃,几乎都没见到过陛下呢,娘娘往这方面想,也知道陛下不是个沉湎于男欢女爱的稀奇之人。”
“罢了,罢了,即便她真的得宠,我也是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切都是自找的。”
芭蕉看娘娘如此悲伤,心中也很是难受,便岔开说道:“今早收到了王爷的来信,信上说王爷与王妃一切都好,问娘娘在宫里好不好呢。”
“信呢?快拿给我看看。”柳媛一下激动起来。
信上确实是一些简单的问候,甚至还有几个哥哥的问候,虽然来信内容平常,字数也不多,柳媛却如获珍宝。她微微笑起来,不久眼眶中便有了一些眼泪。
芭蕉慌了。“娘娘,怎么还看着伤心起来呢,早知道小人便不给娘娘看了。”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柳媛抹了抹眼睛。“没事,只是看到以后心中徒生感慨。昔日在王府,爹也视我为掌上明珠,任由我胡闹,几个哥哥也是对我宠爱有加。我何尝试过一个人这么烦闷呢?以前我以为,只要来到陛下身边,只要好好陪伴着他,我不在乎做妃做嫔,能看到他便是最大的心愿。可如今来了这皇宫,即便天天能看到他,心也是越隔越远。这样想来,从前在王府的日子,在没有遇到他以前,是多么逍遥自在。”
这话说得芭蕉更是心疼了,她长她好几岁,又是在她幼时便伺候在身边,在芭蕉的心里,她又是小姐,又像是亲妹妹。来到皇宫后,从前那个单纯快乐甚至有些野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如今的她迅速变成了一副成熟的面孔。芭蕉说不出来的心疼。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王爷王妃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后悔不该遂了娘娘的愿送娘娘进宫。”
柳媛哀叹一声,“当年我知道爹和哥哥们心有不甘,我怕他会有危险,我怕他那么温柔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失去他的一切。我不想他有一点点的危险,也不想让他有一点点心碎。爹拗不过我,哥哥们也心疼我,如果不是那场病······现在在皇位上的,说不定已经是爹或者哥哥们中的一个了。”
芭蕉吓了一跳,忙关上房门,低声说道:“娘娘,这话可千万不敢乱说。”
柳媛看到芭蕉忧心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安慰,好歹还从娘家带来了一个贴心的侍女,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你放心吧。即使是现在,我还是不后悔。如果没有来临运,如果不是爹告诉我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有可能嫁给陛下,我想我也撑不到今天。”
芭蕉舒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娘娘,陛下若是能知道娘娘对他有这么上心,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那该多好。他定然会怜惜娘娘,对娘娘多一些爱护关怀的。”
柳媛叹了口气,不再接话。
“算了,陛下的生辰也快要到了,你还是帮我想想今年送陛下些什么吧。这件事总是让人头疼,他自幼便是太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见过呢?又有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如数家珍,视若珍宝呢?”
“正是这样,这礼物看似难送,实则也不难。娘娘只需要有些自己心意的物件送给陛下即可。再者说,谁都知道陛下似乎不大爱过生辰。”
柳媛沉默了一会儿,接话道:“说到这里也真是让人心酸。陛下觉得什么不好的事,都是发生在自己生辰附近,他对生辰似乎有很深的恐惧。更何况,他的生辰,也是他母后的祭日呢?”
芭蕉想,自己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便干脆沉默起来。
“不觉居士到哪里了,有消息了么?”
“好像说是在异国,通信不是很方便,往往是人都已经离开了,那国的国君派人送来报平安的信件才送得过来。”
“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啊······”柳媛喃喃道。
芭蕉点头,轻声说:“依小人看,娘娘需要介怀的倒真不是羡妃,她确实只是个替代品。小人担心的,是那不觉居士回朝了,陛下便整日只与她一起,更是无心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