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吩咐他们给他一碗水和一些钱了,你不用担心,外面风大,你回车里坐着吧。”形羌温柔地说着。
“无妨,我看到这老人家很是亲切,你们多给他些吃食吧。”余落说道。
“我办事,你放心。”形羌答道。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这位是姑娘的夫君么?”
余落再一次对上循武的目光。
“正是,老人家。”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老朽无以为谢,只是提醒诸位前方路途凶险,此处离官道也有些远了,诸位一定要小心行事才好。若不是急着赶路,诸位还是走官道吧。”
“老人家,我们正是急着赶路呢,多谢老人家提醒。”余落说道。
“姑娘慈悲心肠,不必客气。”他喝了形羌递来的水,擦了擦嘴,接过了侍从递来的钱,收到了怀里。
“告辞了,诸位多多保重。”
余落看着他走了,心却怦怦直跳。有循武的地方,代表着堂主他们一定也在吧。此时循武出来,是确认自己是否安好么?
他们终于走远了,余落却听到循武在唱歌,有些远了,听不真切,却依稀听到两句:“只羡鸳鸯不羡仙,万好姻缘,奈何无法厮守终年。”
她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前方可能要出事了。但是她无法说,只能暗自紧张着,告诉形羌前方一切小心。
天,是真的很y-in啊,还是下午,便觉得光线十分微弱了,也可能是进了林子,高耸的树木遮盖了很多光线。这种地方,确实让余落心神不宁。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传来,余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掀开帘子来看时,却见形羌骑着马在往这边来。
“小落,上马!”
“怎么回事?”
“前面有山匪,我们的人已经与他们战起来了。”
“山匪?”
“别问那么多,跟着我往回跑,我们去找官府投靠。快走!”
余落从未见过如此慌神的形羌,便马上下了马车,骑上了形羌的马。
霎时间杀打的声音传来,她甚至不敢回头。
她终于知道循武的意思了,只是,这伙所谓的山匪难道是堂主派的么?堂主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直觉告诉她,这伙人应该不是堂主的,堂主想要做的事,只需要用毒便好了,哪里还要搞得如此大费周章?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敌暗我明,根本不知道这伙人的来路。
形羌拼命地骑着马,余落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免得从飞驰的骏马身下摔下来。
她似乎能听到形羌的心跳。
忽然一个黑影落了下来,拦住了他们的马。形羌猛地拉紧缰绳,马儿嘶鸣不已。
那黑影蒙着面,却目露凶光。身侧的剑,闪着诡异的白光。
“小落,你快走,这里有我应付。”形羌也拔出身上的剑。
二人厮斗在一起。
不,这绝不是山匪。绝不是。这更像是有意而来的刺客。山匪的功夫路数,绝不可能如此系统。好在形羌功夫不弱,那蒙面男子似乎也并未占到上风。
“快走!”形羌大喊着,但她就是挪不开步子,她整个人惊吓过度,双脚都在发软了。
那人见占不到上风,竟然朝余落扑闪过来。
形羌挡到了她的前面,气急败坏喊道:“你究竟是何人,好大胆子,我们是连奉出使使团,要是我们有何闪失,大豫皇帝定不饶恕你们!”他以为这番话能把来人吓走,没想到那蒙面之人冷笑了一下。
“正是因为你们是使团,才断然没有活着出去的法子。”他眼神凌厉又凶狠。“小落,你一定要走,别吓住,快跑!我自有办法脱身。”
余落这才反应过来。“你撑住,我去前面找人救你。”
正道是夫妻恩爱好,却难耐天意分离。余落吓坏了,不知道堂主的人还在不在附近,她一定要找到他们,让他们救形羌。
还没有跑多久,她的马便被人拦了下来。她的心又一次提到嗓子眼。
同样是黑衣人,却摘下了面罩。“星霓不要怕,是我。”是循武。
“你们怎么在这里,那一伙人到底是哪里的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堂主知道你们有危险,就叫我来照拂你。”
“那你先别管我,我没事,你帮我救救形羌,他很危险!”潘星霓近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好,你带我去。”
但是一切为时已晚。潘星霓看到形羌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血泊中,那蒙面的黑衣人也倒在不远处,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她冲过去抱起他,眼泪不停流下来。“形羌,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我叫堂主救你,堂主一定可以救你的。”她慌了神。
形羌虚弱地笑笑,“你别管我······一切,都是y-in谋······你跑到连奉去,父王和王兄会庇护你。大豫不······不安全。”
“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你撑住,我找到人来救你。”
循武走上前去,摸了摸形羌的气息,又看了一眼他身下的血,叹着气摇了摇头。
潘星霓只觉得,形羌的身子似乎越来越重了,像是要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了。
“你别闭眼,我一定要救你。”她哭得声音都嘶哑了。
“你要是不在了,谁送我花呢?你以前就说,每天都会送一束花给我,连奉最美的花,你还要我教你大豫话,你说你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