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就这样站在她身边,望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什么忙也帮不上。
☆、山匪背锅何其辜
循武拍了拍星霓的背。
星霓站起身来。“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星霓,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这帮人是朝廷派来劫你的,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你再在这里耽搁久了,我们也会不安全的。”循武轻声说。
“所以我们就要把他丢在这里?”潘星霓一脸不可置信。
循武叹了口气。“我帮你背着他,我们先去找堂主汇合,然后我们找一处幽静的地方把他埋了吧。”
潘星霓只顾着流泪,似乎什么心智都没了。她跟在循武后头,任由循武带着她走了。
来到一处僻静处,果然堂主带着灰烟、敬莲在等着他们。
潘星霓木木的,也不说话。
“平安回来了······”堂主开口了。
“属下不负堂主所托,已经把星霓带回来了。”
福雪康看了一眼循武背上的人,叹息一声,“他终归还是去了。”
循武低下头。
“为什么······”潘星霓呢喃道,“他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是连奉最尊贵的王子殿下,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太像潘星霓了,所以柳伴溪绝不可能放你回去。在临运,他不好动手,这才上演了一出山匪劫你们的好戏。”
“你说这是陛下······”
福雪康点了点头。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陛下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还不明白么?他和以前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星霓,如果不是朝廷有意如此,真正的山匪绝对愿意息事宁人,抢夺财物便迅速撤身了。再者说······形羌身边带着的,都是连奉的j-i,ng锐。你觉得什么样的山匪,能让一支j-i,ng锐部队措不及防呢?如果真的是山匪,朝廷追究起来,哪怕把这座山铲平了,也绝不善罢甘休。谁会为了这一票,命都不要了?”福雪康的表情深沉,似乎带着一些伤痛。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福雪康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是个异乡人,无论他是王子还是国王,到了大豫,你心心念念的皇帝陛下,自然不会让他抢走你。”
潘星霓不住摇头,但是堂主说得不错,她也不信是山匪所为。
“把他埋在这里吧,后面的那些追兵,我已经派人处理了,你们已经安全了。收拾好后,立马回来复命。我还有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循武,你留下来保护她。”福雪康说完,便转身走了。
敬莲与灰烟回过头看了一眼,最终没说什么,还是跟着堂主走了。
一寸黄土一寸思,潘星霓不知道挖了多久,才把能放下形羌的坑挖好了。她坚决不让循武帮忙。
“让我一个人,好不好?”她带着恳求的语气询问着。
“知道了。”循武去了一个能看得到她,又离她很远的地方。
“即使知道是在演戏,你还是要配合我一起演完,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是吗?”想到昔日那个明朗的少年,她的心便一阵阵绞痛。她有些后悔了,虽然她始终没能喜欢上形羌,但形羌毕竟在生死面前,果断选择了保护她。可她不信伴溪也能这样。伴溪身上的担子太重,重得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死’了一次了,一想到如果不是这些意外,她可能被伴溪册封为妃子,与宫里那些妇人一般迷失心智、争风吃醋,她感到一阵阵恶心与眩晕。
奈何有些事情,失去了便无法再重来,形羌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没有保留的人,就这样不在了。这一切真的是伴溪做的么?她什么时候为了一己私欲,凶残到如此地步?可若不是她做的,世界上还有谁胆子这么大呢?全然不顾连奉国的感受,杀死了连奉国的王子。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自己痛哭了一会,感觉眼泪都流干了也洗刷不了心里的难受了。
循武看到她倒下时,去扶她早就来不及了。
福雪康看到循武背她进来时,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堂主,属下无能,没有照看好星霓。”
福雪康摆摆手道:“怪不得你。只是晕了过去,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
循武点了点头。
“她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
“应该没有。敬莲与灰烟下手干脆。”
“看来这次,我们还真要感谢朝廷那帮人了。如果不是他们,星霓跟着形羌去了连奉,后面的事便不再那么顺利了。”
“是堂主杀伐果决,善于利用时机,属下钦佩。”
福雪康笑了起来,又有些心酸。要是让潘星霓知道,形羌根本不是朝廷的人杀掉的,而是死在灰烟与敬莲手上,她又该作何感想呢?
“她是我的亲孙女,是我唯一的亲人,从小我们便在她身上花了不少j-i,ng力,可是这孩子的心,还是不够狠。”
“堂主要瞒,就瞒星霓一世吧。让她知道了,只会让她痛不欲生。”循武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残忍的事,我来做便好了。要怪,就怪她的宿命吧。她生来就是复仇的工具。”福雪康冷冷地说道。“这场戏越来越j-i,ng彩了,从前我还后悔没有直接把柳汉洲毒死,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只有活着,才能充分体验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求死不能。”
循武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