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守陵很清苦的。”伴溪喃喃道。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守陵清苦呢?可是陷在这宫中的每一个人,谁心里没有一些苦呢?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倾城,她心里的每一寸地方都那般煎熬那般苦楚,好像心和胆是相连的,常常能觉出一丝苦味。
“殿下,三年时间一到,我便回来殿下身边继续保卫殿下。”邓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潘星霓和倾城都缄默无言,每个人都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们还说好以后要一同出去玩耍的,看来终归也无法如愿了。”伴溪有些伤感地说。
“殿下,薇姐姐此次去守陵,在佛家也是拥有无上功德的一种做法,这样有助于薇姐姐自己提升,三年后你见到薇姐姐,薇姐姐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她肯定比现在更好。”潘星霓也宽慰道。
“是吗,薇姐姐三年后不是薇姐姐了,可是我也不是我了。”伴溪嘟哝着。
“你们都别说,最伤心的应该是我吧,以后都没人陪我赏花拌嘴了呢。”倾城笑着说。
“公主伤心的可不仅仅是没人陪着赏花拌嘴了,明明是没人陪着花前月下了吧。”潘星霓这么一笑,终于让她们都笑起来,刚才那种压抑的气氛似乎也不那么让人窒息了。
“你们要去守陵,陛下已经批准了?”倾城望着邓薇问,这么久以来,这似乎是她对她讲的第一句正正式式的话了。
“嗯,陛下已经恩准了,说我们十分孝顺,他也很感动,还赏赐了不少东西。我们也该知足了,平民百姓家守陵三年的,又哪有我们这么好的条件呢?”
倾城一时语塞,只好说道:“嗯,在那边一切都注意安全。”
“好。”
邓薇站起身,走到伴溪跟前,为他把衣服又整理了一下。“殿下,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要和星霓多拌嘴了,你总是把她气得一个人暗自哭呢。”
潘星霓脸一红,嘟哝道:“谁说的?谁被她气哭了?我才不会。”
伴溪笑笑,点点头。
邓薇确实又是伤感又是不舍,但人生总会有许多这种告别的时刻,她咬咬牙,狠狠心,觉得自己也是能应对的。
“两位殿下,我不在的时候,还望两位殿下一定保重身体。虽然我不在你们身边,但是每天我都会为你们祈福,愿你们喜乐平安。”
“你别说了,越说越像是要出家了。”潘星霓的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眼泪。
看到潘星霓这样子,伴溪心中更是觉得一阵凄惶,她的嘴巴抽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狠狠握住拳头给忍住了。
邓薇自己倒是忍不住让眼泪给流出来了,她边流眼泪边笑,“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般,我呢,马上就能回来了。”
伴溪听到‘生离死别’这四个字时,也不知为何心头大恸。放声哭起来。
她们几个都傻眼了,伴溪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哭呢,夏芝萱只好上前哄,“太子表弟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哭,不害羞呢。”
好不容易稳定住了伴溪的情绪,邓薇才请辞:“殿下,我这就回去了,过几天就要启程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府上也还有一些事要吩咐。”
伴溪依依不舍地点点头,嘱咐道:“薇姐姐,你走的那天,我要亲自给你送行。”
邓薇笑起来,“那好,那天我第一个告诉你。”
☆、无妄之灾疫症生
柳汉洲在刘总管进来的那一瞬间,眼睛也就跟着睁开了,这倒是把刘总管吓了一跳。
“陛下,您没有睡着?”
“说吧,什么事?”柳汉洲皱着眉,这么晚了,刘总管若无紧急的事情是断然不会进来的。
“陛下可还记得前段时间服侍陛下的小红?”
柳汉洲想了想,“有点印象,新来不久吧,做事还挺机灵。”
“小红她害病死了。”
柳汉洲在等刘总管继续说下去,他断然不会为这个事深夜闯进他寝宫的。
“前段时间她就告假休息了,身上长了很多红疹,还发烧了,内务府也就准了她的假。但刚刚底下才有人跑过来告知小人,她病情恶化已经死掉了,就这么短短两天时间。最可怕的是和她关系较好的两个侍女儿这两日照顾着她,她们身上也开始起了红疹!”
柳汉洲大惊,披起衣服端坐起来,“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传染力极强的病么?”
刘总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小人正是有此担心,内务府那边已经把所有的御医都请过去了,本来不敢叨扰陛下就寝,可齐大人正侯在门外求见陛下,表情严肃极了,小人害怕······”
“知道了,快叫他进来。”
齐还天进来时,也是一头的汗水。
“到底怎么样了?”
“陛下,情况紧急,在我们赶到后才意识到,小红患的可能是非常厉害的传染病,离她近的人都有被传染的危险,那一整间侍女住的房间都不安全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
“目前还不清楚,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两个照顾她的侍女身上开始发痒,止不住地抓。”
柳汉洲吓得一身冷汗,莫不是邓青不肯原谅自己,降下这无妄之灾?
“那现在该怎么办?”
“陛下,这怪病来得突然,我们也只有尽可能根据表状开一些调理的药物,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