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担心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感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途径传染给别人,这样长了会造成恐慌的。”
“嗯,以往父皇处理这类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把染病的逐出宫去免得传给更多人,看来今年也不会例外。只是,我在想,这些人真的有病,被逐出宫去了更是没人看得好,这样下去不是必死无疑了?”
缪期淡淡一笑,“殿下是听到这件事才想起来呢,其实百姓中又有多少是没钱看病死掉的呢?有的还都是小病引起的,并不是这种难以治好的呢。”
“真的?”伴溪又想得出神。
缪期给他披了一件衣服,“殿下莫怕,我们这里应该没事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好好休息身体才能好。”
“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睡得着啊,过两天薇姐姐和邓将军就要去守陵了,我可能三年都见不到薇姐姐了。”
缪期笑起来,“瞧殿下说的,不是还有公主,还有居士,还有张总管和我陪着殿下么?”
“是啊,有了你们感觉好多了。可是我总觉得薇姐姐这么一走像是再也难见到一般,我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
“殿下就是太敏感了,我们都在殿下身边好好的呢,薇大人是朝廷命官,就算到时候不想回来,也得回来。这次是丞相大人走了,陛下额外开恩才让她与将军去守陵的。”
“嗯,那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不早了,别在这儿等着我了。”
缪期站起来,听着外头的声音,表情有些悲伤,“看到这里,我就想到以前我们家没落的时候,那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外面都是官兵,一个个都举着火把,那一晚火光很亮。”
“你想家了?”
“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我真羡慕殿下,从小在这里长大,以后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殿下的地位。”
伴溪摇摇头,“那可不,我越长大越发觉皇宫中凶险万分。万一哪一天我不是太子了呢?”
缪期走到他身边,“那可不会,殿下聪明,从不做出格的事,陛下也很喜欢殿下。”
“是么······”伴溪有些困惑,她确定小的时候,自己确实是受尽了父皇的恩宠的,可是越大,越觉得父皇与她之间有了很多距离。
“放心,我记得我答应你的事,以后我会送你很多钱财,让你回你的故乡。”
“那要是我到时候喜欢上殿下,不愿意走,要一辈子留在殿下身边照顾呢?”缪期笑起来。
伴溪的脸有些红了,忙说,“傻丫头,说什么呢,快去睡吧。”
缪期一边走一边笑,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伴溪把屋里的蜡烛吹灭了,现在屋内特别暗,屋外的灯火通明越发显现得刺眼。啊,故乡。她忽然又想到了柳媛,柳媛可是很向往能来临运看看逛逛呢。想着想着,伴溪不自觉联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
“殿下,殿下······”伴溪睁开眼,发现今日来叫她的竟然不是缪期。
“咦,缪期呢?”自从缪期来了后,她便习惯由缪期服侍着一切了,看到不是缪期,还有些小不习惯。
“缪姐姐昨晚可能是睡得太晚,头有些昏,已经告假了,要我来服侍殿下。”那个小丫头笑得目含春光,很是谄媚。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把水放在一旁就好。”
小丫头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伴溪的意思,脸羞得绯红,行了个礼慌忙跑出去了。
早朝的时候,大家也都在讨论这次严重的情况,柳汉洲还说密切留意民间,看是不是什么疫症,必须严加防范。那些和小红有过接触的侍女,都送了一些药便遣送回家了。
伴溪像是没什么心思听一般,这些事虽然经历得不多,也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古以来宫里封锁住疾病都是这样。她依稀想起史书上甚至记载着有一次宫内疫症太严重,当时的皇帝下令烧死所有患病的人,好多妃嫔甚至皇子都无一幸免。
若说皇宫是最绝情的地方,恐怕疫病比皇宫还要绝情吧。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看邓薇,再有一天她也该走了。那种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
伴溪忽然想到,她之所以如此多愁善感起来,可能是因为她一天天长大,她在乎的人也在一天天长大。比如姐姐和薇姐姐吧,她们可能马上也得嫁人了,嫁了人以后,她们的重心都会在夫婿甚至孩子身上,哪儿有功夫再管她呢。越是想到这里她便越不舒服了。要是她们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呀。
回到宫里时,他看到有一个小侍女沿路跑沿路哭,那小侍女看着面生,让她有些疑惑,一声喝住了她。
“喂——等等!”
那小丫头被这么一吓,赶紧停住了脚步,回头看见是太子殿下,慌忙跪了下去。
“你是哪里的小丫头,怎么还在哭?有什么伤心事么?你在宫里哭可是不吉利的,要是别人看到了又要罚你的。”伴溪温和地把她扶了起来。
“殿下,小人叫蓝蕊,是刚调到殿下宫里来的。”
“嗯,怪不得看着这么面生,你哭什么呢?”
那个小丫头神色凄惶,“我是新到的,有时候总会觉得有些委屈,缪期姐姐总是宽慰我,把我接过去和她同住。昨天晚上她值夜回来后,就开始头痛了,她不让我和别人说,只偷偷叫我找御医开治疗风寒的药。可是,可是······”她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