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呢?”袁来问。
“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可能是组织又召唤他回去加班了。”舒茕说。
“加吧,累死他。”袁来说。
舒清朗确实是被召唤回去加班了,突然接到局里电话说是接到报案,发现了一具尸体。目前死者身份无法确认,需要舒清朗赶紧来一趟延津路。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导致法医不在场时无法辨认死者身份。要么尸体高度腐化,要么经过焚烧,要么干脆被肢解。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晚都是一场硬仗。
延津路是城郊的一条荒凉偏僻的小道。小路临河,河对岸就是还没有被划进开发区的农田。说是农田,但现在放眼望去已经差不多变成了一片荒地。地里的野草已经长了半人高,秋天到了都半死不活的倒成一片。
舒清朗一下车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刺鼻臭味,技术科的实习生小姑娘在树边也不知道吐几回了。舒清朗走过去看了看,还好,最起码是整尸。尸体应该是从河里被打捞出来的,尸体不知道被泡了多久,浑身肿胀到几乎看不出人形,并且还带着满身被泡的溃烂发白的伤口。舒清朗用手头上的工具简单做了尸检,边对旁边的人说:“应该是被人杀害后,先用刀将死者割的面目全非,企图掩盖死者身份。后来又扔进河里的。”
舒清朗站起身,脱了手套,说:“尸体呈明显腐败巨人观,死亡时间最起码在两周以上。先带回去做dna比对吧。”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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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着最近好不容易能清闲清闲,转眼就又堆了一身的工作要忙。舒清朗不禁有些心累。
他今年升了主任,其实本已经不用每个案子都亲力亲为的。奈何他的年龄摆在这里,论资历,主检法医已在职近十年,本就因他升迁的事心怀不平。
舒清朗也挺不好意思让人家深更半夜跑一趟的。
早晨八点多才出dna比对报告,舒清朗叫人把报告送去刑侦科。他有点懒得开车,回办公室翻出一张简易折叠椅放平,和衣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没等睡实,走廊上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就把他吵醒了。折叠椅对于舒清朗一米八三的身高实在是有些勉强,舒清朗坐起来,揉了揉自己酸涩的肩背。
看了眼时间,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他很困,准确的来说是非常困。
果然是上了年龄了,熬了个夜就能疲惫成这样。舒清朗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带个保温杯泡点枸杞了。
舒清朗头晕脑胀的出门打了个车回家,心想今天天塌下来也得先睡够了再跑。
舒清朗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手机关了机,接着倒在床上睡的一塌糊涂。
这次没有被打扰,但他睡得依然不踏实,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是红衣女鬼,一会儿是河道浮尸。
接着画面一转又变成聚光灯下,低着头安静站在麦克风前的男孩儿。四周很黑,很静,仿佛整个场景只有他静静地看着低声唱歌的男孩。
接着,男孩儿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的一脸的张扬肆意。舒清朗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过去,想伸手摸摸他脑袋上支棱起的一缕小卷。
等摸到了,又恍然觉得手下的触感光洁滑嫩,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正附在男孩儿赤裸的腿上。而男孩正半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躺在床上问他:“为什么不亲我?”
舒清朗看着他,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又不由自主的扣住他的后脑,欺身吻上男孩儿微张的唇。
舒清朗再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暗了下来。他懒得起身,也懒得看时间。他翻了个身,又闭上眼。
按理说再清晰的梦起床翻个身也都该淡忘的差不多了,但舒清朗一闭上眼,脑子里的画面丝毫没有减退半分。
舒清朗石更了。
这次他没办法把它归结于睡醒的生理反应。
舒清朗坐起身,把手机开机。几条未接来电消息跳了进来,舒清朗先大致翻了翻,还好,没有局里的电话。
接着他点开一个半小时前的未接,一个陌生号码。
有点眼熟。
舒清朗拨了回去,没一会儿就被人接了起来。对面十分嘈杂,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一个清亮的声音喊道:“喂法医?出来玩啊。”
舒清朗有些惊讶袁来会打给他,而且是找他出来玩。舒清朗直觉这个“玩”字并不会是简单的吃吃饭喝喝酒那么简单。
但他没多说什么,只问了地址。
舒清朗看着袁来发来的定位,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驱车跟着导航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大半个小时,这才远远望见袁来说的那个私人会所。
舒清朗又在会所外七拐八绕了好半天才找到停车场停车。
刚到会所门口就听到一阵劲爆的八十年代乡土风音乐。
等走进去,入眼就是舞池里抱作一团的男男女女。舒清朗面无表情的从拥挤暧昧的人群中穿过,不着痕迹的躲开几只趁机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他抻平被挤皱的衬衫,抬眼便看到在这昏暗闪烁的光线下,背对着他弓起背趴在吧台前玩手机的袁来。
袁来今天也穿了衬衫,现在随他趴下的动作,隐约露出一小截后腰。舒清朗觉得那一抹雪白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晃眼,继而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袁来老早就余光瞟见有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