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抓准时间歼灭他们,没想到罗琛也学会了韬光养晦避开锋头。继续全面警戒吧。」
司徒雪融说着,手指在地图上移动道:「近日分出人马驻守上游,防止北漠利用漠河挟制我们,粮草路线也要密切注意不能断掉。虽然暂时以守代攻,长远部署仍不可放下,谨记我们远征而来不是为了守住红珠,而是把北漠彻底赶走。」
「是!」刘青领命。
又过去半月,果然城外再无任何风吹草动,士兵轮岗执勤,百姓安居于城,在这样一片祥和中,司徒雪融却仍旧日日操心。
本来说北上去和赫连渊会师,可是从十日前突然中断了联系,派去的信使也没有回来。
司徒雪融派人侦查红珠到北疆的路线,在漠河以南都没有遇到任何北漠骑兵,以北就应该是赫连渊的地界,按照司徒雪融以往对赫连的了解,那人更不可能让信使在他的地界出事。
最前方的情报握在赫连渊手里,一点也到不了红珠城,而且后方的粮草不断地被无故「借走」。
究竟北疆出了什么大事?一连串的异动让司徒雪融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预感很快成了现实,北漠三十万大军突然从北疆方向出现直逼红珠,赫连渊仿佛没有一分察觉,反倒纵容般选择在前方保持沉默。
本来南方还有广阔的土地,可军备王之超居然卖国,带着补给投奔了北漠。
在晴朗的午后,北漠悄无声息地迅速把红珠城困在一片黑压压的大军压境中,好像孤注一掷地只求红珠天险,抑或司徒雪融的性命。
三十万大军的领袖不出意外地是罗琛,于公是开战,于私是报仇。
这下子司徒雪融和刘青都反应过来,或许赫连渊根本没有从他们这里借走粮草,而是王之超从中作梗,或许还使了什么诈术,让赫连渊产生疑虑,对红珠城的危急不管不问。
北漠兵临城下,却好像吃定了赫连渊不会出救兵一般驻扎围城,幷不急着发动攻击。他们想要兵不血刃拖垮城里的华都守兵,司徒雪融则深知城中的粮草维持不了一个月。
刘青在围城七天之后请命突围,可惜他带着一路人马奋力拼杀,却在出城不久便落入罗琛的陷阱全部被擒。
这段日子成了司徒雪融最为束手无策心灰意冷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他一生中体会过三次,这仅仅是第一次。
生命和要守护的全部都危在旦夕,信任的人不在身边生死未卜。
刘青突围杳无音信,凤兰失踪不知下落。
在围城第一天的晚上,司徒雪融回房不见凤兰,等了又等,受不了的派人到处去找,才听说清早的时候凤公子出了城。当日下午城门已锁,阻隔了所有人进出。
不是没有人怀疑凤兰出城的动机,当时刘青就哼了一声「怎么这么巧?」,却被司徒雪融狠狠瞪了回去。
对他而言,即使整个世界背叛他,凤兰也不会。
只是在焦头烂额地对着城下罗琛的好整以暇时,还是无法控制因为没有凤兰的下落而心慌苦闷,担心他会傻傻地回来敲城门,担心他被罗琛抓了去,担心他在兵荒马乱间被误伤。
白天再也没有人笑mī_mī地跟在身后,随时帮他整整衣服挡挡风,夜晚再也没有人能够陪伴着他进入梦乡,司徒雪融才知道了孤枕难眠的滋味,在心底的隐痛和担忧下,一遍遍想着那张明丽的脸上潇洒的微笑。
只有颈子上挂着的淡淡幽香让他产生凤兰还在身边的错觉,苦闷到受不了的时候就紧紧握住聊以慰藉。
凤兰,凤兰,你究竟在哪儿,我该怎么办?
司徒雪融在里面苦闷,凤兰则在外面忧愁。
城封了就封了吧,他等,等了三五天居然还滴水不漏,看北漠这边的阵仗,好像有一直围下去的打算了。
凤兰不傻,知道自己开罪过罗琛,要是被他逮到认出来,一定死无全尸,所以不怕严寒地把衣服撕成褴褛,还拿了很多泥巴杂草,把自己抹得相当邋遢。
他也不健忘,记得刘青说过城里的粮草也就能维持一个月,看着这样围城,他开始还想雪融想得要命,现在则是开始担心他了。
当日凤兰怎么出城的,说来也很无奈。
清早他去市集转转,想买点新鲜蘑菇回去做汤,结果遇着个拉小车卖文房四宝的老头儿正好要出城,凤兰一看车上挂着个白玉砚台,造型和司徒雪融在望月郡的小竹楼几案上放着的一个十分相似,就想买回去讨雪融欢心。
可是那日身上带的银子只够买蘑菇的,于是和卖砚台的老头儿一路砍价,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出了城。
磨了一路,终于用头上的玉簪从无奈的老头手里心满意足地接过白玉砚台,凤兰高高兴兴打道回府,结果城门锁了。
他躲在周围一座很小的村庄观望了数日,局势却越来越趋于紧张。
这个时候他可以无为地蹲在小村里,选择相信雪融一定会有办法,可是凤兰想了想,又觉得就算于事无补或者画蛇添足也好,毕竟说过要保护雪融,就有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于是凤兰让村长画了到北疆的地图,就这么风尘仆仆上了路。
处于战乱,他身无分文又穿着褴褛,被一路当成难民,反而少了很多麻烦。然而快到北疆城的时候问题来了,关口要通行证,凤兰没有。
没有通行证就无法进城,凤兰抓着出来的百姓偷偷打听了一下,据说赫连大军部分常年驻扎在漠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