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她说得耳朵一红,默了少顷。
殿中寂静,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轻咳一声,又强装正经地说回正事。
唐潆:“既探了底细,如今且拖延他。虽弗朗基人水性好,尤擅水上作战,待入了冬,海面结冰,他之劣势便是我方优势。论水军,我海州卫可不曾输给谁。”
太后点头:“如此便可。只那□□,薄玉与阿笙在海州置办得如何了?”
“前几日,姑母来信,下月她们回京,届时便知。”
深夜,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唐潆想起一事,将池再召来:“听说长安在荆州那座别业,起初是位方士给她看的风水,做了些微改动,长安甚为满意。这方士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你去打探打探。”
末了,又叮嘱道:“秘之——莫让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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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媳妇
唐潆当初为将长安的面首宋稷撵出京师,又逢雍州布政使秦觅贪墨案,伏诛后家产查抄,遂设计使长安购置了秦觅在荆州的一处宅子,改作别业。这宅子造型别致水木清华,可惜风水不好,久久无人问津。长安购置后,便先四处寻觅精通风水堪舆的高人,无论这风水改得改不得,总归先请人看了再说。
这高人名唤袁毕,是个方士,却与当初妖言蛊惑先帝沉迷冲举之术的冲云子大相径庭。略通周易八卦,风水改得如何暂且不说,忽悠人的本事却是一绝。长安被他哄得团团转,改造别业期间,奉时令节气在宫中飨宴时,频频在夙敌江夏面前炫耀。
风水改了,余下便是重画图纸,布置府邸的杂事。
这袁毕领了赏赐,遂功成身退,如今已不知去哪儿眠花宿柳了。
池再原以为是近年宫中颇不平静,太后又落下眼疾,因而唐潆想寻个靠谱的方士驱邪镇厄之类。待他遣人去打探,得来这般答复,池再只将袁毕视作招摇撞骗之徒,猜他定难得唐潆青眼相待,向其上禀时便说得十分简略。
如今无论民间宫廷,皆有笔墨纸砚,竹简已不多见。
御?*险铺开一卷新制竹简,清风徐来,犹有新绿竹叶似的清新余香,令人仿若置身于飒飒竹声涛涛林海的山间l其胧直吡碛幸徊崾集,这诗人乃先帝年间进士,仕途不畅,屡遭贬谪,因几次三番触怒龙颜,即便死后,其诗作亦难流于市井,久而久之,几乎难觅;
唐潆曾听太后说起过这诗人,因先帝缘故,她不谈其人,只对其诗作颇有赞语。好容易寻来一本诗集,又觅匠人刻字于竹简上,个中曲折,来来回回,今日方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