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他辛辛苦苦每日健身房举铁练就的腹肌,没了啊啊啊!
江一又又又一次被气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围着白翊铭转了好几圈,最后上手捂住了白翊铭的嘴,就算只能感觉到热,这么明显的捂嘴嫌弃,也应该听了吧。
白翊铭不,白翊铭正唱的投入,这个本子上抄的都是他循环歌单里的,每一首他都可喜欢了,江一有意见那也得唱完再说。
然后,江一就看到白翊铭向下躲了躲,继续唱歌,他的灵魂滚烫的温度,对眼前这个厚脸皮的人已经丧失了作用。
……
五个小时后,江一挂在房间里唯一开着的一扇小窗户上,上半身在窗外,下/半身在屋里,像是挂在太阳下暴晒的香肠,直被晒得两眼昏花,也不愿进屋。
屋檐下的滴答水声就很美妙,和屋内的歌声比起来,简直是阳春白雪级别的。
香肠又挂了半个小时后,他悲催地发现——他感冒了。
眼睛酸涩,喉咙肿痛,浑身冒汗,仿佛灵魂即将蒸发……
阳光慢慢笼罩病房,他看到昨天给他放《洛阳城》的护士小姐姐来上班了,白影帝的歌声也终于停了。
香肠一个恍惚从窗户上摔了回来,倒在地板上,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感觉眼睛都花了,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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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班的护士小姐姐例行上午查房,“白翊铭”的身体一切指数都与昨晚没有任何不同,倒是来陪护的江一,看上去状态不太对。
护士查完房,多看了江一几眼,越看越移不开视线。
就在白翊铭困惑地抬头看向护士时,护士从大口袋里拿出一根温度计递了过来,“江先生,我看你状态不对,面色通红,是不是发烧了?”
白翊铭没感觉哪里不对,露出些疑惑表情。
护士觉得面前这位小鲜肉实在是太心大了,看这面相都感觉要烧熟了,偏偏让他晾晾体温还一副“你在干什么?”的样子。
于是,护士只好解释了两句,“江先生你面色红的非常不正常,你可能生病了。”
白翊铭“啊?”了一声,接过护士手里的温度计,道了谢。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精神状态很好,除了有点一宿未睡的困倦,没有任何生病应该有的症状,更何况他一直待在屋子里,也没吹风没受热怎么会突然生病。
但是,5分钟后,温度计上显示的数字明明白白地打他脸,39.5度,快要烧成傻子了好么?
白翊铭拿着温度计去找护士,关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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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口翻了个白眼,满身疲惫地爬上|床。
谢天谢地,瘟神终于走了。
没过多久,晕的迷迷瞪瞪的江一听到了开门声,瘟神又回来了。
白翊铭手里拿着药,接了杯水在床边坐下,声音因为长了一晚上歌而显得沙哑。
他说:“江一,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一瘫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更不想搭理他。
于是,江一听到他又说道:“上一次我被刺伤,感觉到疼痛的明明是我自己啊,为什么这次生病了,我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为什么会生病,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因为,昨天妹妹来那会儿,我泡了个冷水澡……”
江一现在听到白翊铭说话就感觉头疼,他认为导致他生病的原因绝对不可能是那次冷水澡,分明是那一整晚刺耳、催人跳楼的歌声导致的。
如果不是他离不开这间屋子,他昨天晚上就从窗户掉下去也不要待在屋子里!
用着他的声音唱着走调走到撒哈拉沙漠的歌,简直是对他的双重折磨。
如果他说话白翊铭能够听见,他一定要对白翊铭大吼两个字,“住手!”
求你不要再用着我的身体为非作歹了,求你去演戏吧,别唱歌了,我一个人待着挺好的,并不需要人陪,你走吧让我静静。
可惜,白翊铭什么都听不见。
白翊铭拿着药片,又有些发自灵魂的疑问,“我喝药管用吗?怎么才能给你喂药?”
问是这么问,问完就乖乖把药吃了。
药里有安眠药成分,白翊铭吃完感觉有些困,在一旁的陪护床上躺下,“江一,午安。”
随着白翊铭睡下,江一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喉咙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左边睡着一个白翊铭,右边睡着一个白翊铭,江一躺在床上大口喘息,不禁开始认真思考,究竟是谁给白翊铭出的馊主意,让他来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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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铭又在病房里住了两天,最后一天开始疯魔了,盯着床上的“白翊铭”,说他小时候的糗事,试图刺激身体醒过来。
效果为0。
收拾他带来的小提琴、口琴等等东西的时候,白翊铭真的很不想走,他感觉曾经少言的自己已经彻底是个过去式了。
也可能是因为看不见江一,白翊铭感觉自己心里上比较放松,这短暂的三天,他过的非常轻松。
临走时候,他和江一道别,安慰江一,“你放心,我不会放弃希望的,总有别的办法一定能叫你醒过来,我先走了。”
白翊铭一只手抓着门把手停了好一会儿才失望地离开了。
触碰是目前他们唯一能沟通的方式,这一走可能又一两个月都见不到面,离别的时候江一却没有碰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