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了起来,做工j-i,ng致的皮鞋无声踩过地毯,走到女人那里。
在罗影拼命劝阻的眼神下,关卿朝他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攀着桌沿探出个脑袋。
外头像是大雨将临,乌压压的一片,没有开灯的室内昏暗异常。
关卿眯起眼,看着几步开完的那对男女。
男人鬓角微白,支手撑在女人上方,捏起她姣好的面容微微笑着;“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何岚,当初是我看中了你没错。但是你自己也顺水推舟愿意了,你看你这些年我待你也不薄,好的资源优先给你。你说想唱歌就唱歌,想出专辑就出专辑。可有一点,我曾经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身边的人不干不净。你看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手都伸到我儿子身上了,未免也太贪心了。”
女人雪白的小腿开始颤抖,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她还想挣扎着分辨:“老金你他妈别给我胡说!我和你儿子见都没见过,我跟了你也有七八年了,陪你睡给你堕/胎,你摸摸你的良心,我这辈子算是赔在你身上了!”
“要不要我把你们的床照甩你脸上,你才不嘴硬?”男人俯下去的身子越来越低,手从女人下颌滑到她的颈子上,“我还是比较喜欢从前的你,安静乖巧,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女人的眼睛像是要挤出眼眶,喉咙里咕叽咕叽地挤不出半个字。她剧烈地蹬着双腿,地毯被她踢得高高累起,可是男女体力的悬殊让她的所有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后,办公室里归于宁静。
男人面对着女人的尸体安静地站了一会,他转身走向挂满了各类古兵器艺术品的墙,端详了一番,从上面拿起一把阔面巨斧。
一下,又一下,血液飞ji-an三尺,将地毯染成了高跟鞋一样的色彩。
女人的脚踝,小腿,手腕,胳膊,胡乱地散落一地。
罗影死死捂住嘴,可是克制不住喉咙里的干呕。
关卿离他远了点,给他比了个口型:憋着。
罗影无声飙泪,拼命扼住自己的喉咙。
关卿有点害怕他激动之下先把自己给掐死了……
男人砍了不知多久,终于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
他扔掉斧子,从口袋里抽出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指间的鲜血。
有人忽然推开旁边休息室的门,怔怔地站在门口。
关卿这回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前不久才见面的金总。
他对着一地残骸沉默很久,低低喊了声:“父亲。”
年长的男人擦着手上的血迹,淡淡地说:“看见了吗?不听话的女人不能留在身边,”他丢掉手帕,“处理了。”
金睿沉默了很久:“是……”
可能他的异样太过明显,年长的男人笑了起来:“你要是喜欢这张脸,我看公司新来的一批新人里有个和她眉眼有几分相像,好像叫什么方筱,看着是个懂事的。你要是喜欢,就留在身边吧。”
金睿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过了一会才说了句:“好。”
那个“好”字像一道咒语,死寂的空间突然泛起巨大的涟漪。
关卿后脑勺一阵剧痛,罗影不知所措的脸孔随着那些灰暗泛旧的画面一同荡起波纹,破碎成无数块。
天旋地转间,关卿眼前蓦地一黑。
“关卿……关卿……”
方筱尖锐的呼唤伴随骨头敲在地面的声响,徘徊在不远处。
关卿艰难地睁开眼,他的面前是那扇熟悉的洗手间大门,他的手死死拧着门把手不放。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一麻差点摔了回去。
“关卿……”隔着一扇门,方筱的呼唤回荡在空旷的楼层里。
关卿迟疑地盯着面前的门,又缓慢地看向四周。
罗影不知所踪,也许根本没有跟着他一同进入这个洗手间。
从刚才到现在为止,他从未离开这里?
“咔咔咔”骨骼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门外,方筱欣喜若狂地叫道,“找到你了,关卿,找到你了!只要找到你,我就有救了!”
门把手剧烈地晃动起来,关卿咬牙抵着门不放,空出一只手急乱地在地上寻找他的高尔夫马桶刷。
方筱的力量大得惊人,在发现拧不开门之后竟然硬生生地撞击起来。
咚,咚,咚,每一声像是关卿的催命符,把他往死路上推。
“咔嚓”门板裂开一条缝,关卿做了一个深呼吸,侧身让到一旁,正要松开门把手……
突然,门上的裂缝被人从外猛地撕开,眨眼间,脆弱的门板嘭的一声碎成两半。
关卿闪身避开飞倒下来的门板,没给外边的方筱跪了下来:小姐姐,重来一次你为什么就不按套路来了呢qaq!
方筱血淋淋的身躯破门而入,白森森的肋骨悬在空荡荡的腹腔里,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刃,直扑向他:“关卿,我找到你了!”
关卿手疾眼快抓起一块破门板,不顾扎进手里的木刺,狠命地砸向方筱。
方筱被他当头一击,砸退了几步,她挂在眼眶外的眼球凶狠地盯着他,张开的嘴撕裂向两边,露出两排已经不属于人类的牙齿,快如闪电地咬向关卿的手腕。
关卿甩手扔掉木板,却迟了一步,手腕一阵剧痛,牙齿划破的地方皮开r_ou_绽。
一口落空,“方筱”快得不可思议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