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所有演艺事业,从事故当晚带著仇小海专机飞往v国后,就一步不离地待在仇潜身边看顾。甚至是那时已经进入宣传期的乱街,白朗也只得辞演。见著仇潜没几天就得进加护病房抢救的伤势,白朗早已心乱如麻,却还得强称精神,安抚天天哭肿了眼的仇小海,白朗根本无以为继。
这样煎熬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好不容易仇潜的伤势稳定下来,才松了口气,紧接而来的却又是仇潜可能得一辈子依赖轮椅的噩耗。
初初听见这个,最受打击的不是仇潜本人,却是白朗。
因为前世,仇潜直到十年后都该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无灾无祸。
可这一世,却是在v国碰上了这等祸事......
看著因为复健无数次跌倒在地、愤怒地砸了柺杖的仇潜,白朗突地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因为白朗开始忍不住想,若是没有自己,就不会有报复渠全这事。而若是没有渠全,也就没有洪寓的帮忙。那么,仇潜根本也没有机会来到v国,并因为v国的投资案,让仇潜在羽翼未丰前,过早惹了其他人眼红......
这一连串的效应,似乎都是因为自己扇动了那双蝴蝶的翅膀。加上他早该知道仇阔的算计会一直不断,却没有提醒仇潜更多。这等愧疚,加叠著那时对仇潜复健只能旁观的深刻的无力感,白朗的心里压力越来越大。
于是,睡不好的夜晚逐渐多了,眼下的黑眼圈也难以消失。
在医院陪床的好几个晚上,白朗都梦见了前世仇潜依旧健步如飞的模样。
直到某一晚,白朗又梦到自己死前的那天;他去找仇潜对质的时候,看著仇潜取笑自己的那幕,竟是在梦中哭了出来。白朗不知道,这是为自己那时绝望的心情,还是这世对仇潜无法言说的内疚......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摇醒了白朗。
只见仇潜竟趴跌在自己身上,粗鲁地摇著,粗声粗气地问,「醒醒,哭什么?」
白朗清醒时还弄不清梦里的仇潜与梦醒后的,脸上带著泪痕,只想抱过人更靠近些。可这一动,立刻发现仇潜不寻常的沈重,白朗一个激零,这才想起仇潜这会儿带伤,下半身几乎没有力气。
白朗立刻撑起身想关切仇潜的腿,视线在黑暗中一扫,却是瞥见仇潜练习走路的柺杖,正丢在了十步外的病床边。在仇潜受伤后,为了加速伤愈,白朗一直睡在同房间的另一张单人床上。
而仇潜人却是在自己这边。也因此,这人是、是弃了柺杖爬过来的?
白朗被这个猜测弄得连抽噎都是一停。
仇潜却是带著粗重的呼吸;就像每每复健过后的一样。
「发恶梦吗?最近你都没睡好?」
「你......」白朗挂著眼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去点,一起睡,」仇潜只皱著眉推推白朗,然后艰难地把自己的腿挪上床,「这腿压到就压到了,反正使唤不动,还拿它当宝啊。」
突然间,白朗就想对仇潜招认一切。
对于这时还担忧自己恶梦的仇潜、爬著也要过来叫醒自己的仇潜。
白朗就在这晚,说了前世的事。
☆、第50章 三年中间
当长长的故事说完,白朗的泪水已弄湿仇潜睡衣胸口大半。
边说的同时,不知是否是压力找著了缺口,藉著眼泪接连不断地从白朗体内涌出。
哭完说完后,白朗真有一种疲累与放松的感觉,但这时,理智也回到了脑袋里。
「不信,也没关系,」白朗窝在仇潜的胸前,鼻音浓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应该、更早告诉你......」
这时,仇潜却只是维持抱著白朗的手臂,久久没有开口。
之后几分钟,黑暗中只听得间歇几声白朗的鼻音,于是白朗也不再说什么,轻吐口气,稍稍调整完心情,才想退开,可这一挣动,一直环抱著白朗身子的仇潜的那双手,突地收紧,再度把白朗压回怀里。
就听耳边贴著的温热胸膛传过来的震动。
「我信。」
白朗动作一停,听著仇潜继续。
「但一切都不会一样......。只除了,前世,我帮你撑伞,这世,我依旧会。」
闻言,白朗眼泪重新冒了出来,眼一闭,把脸更往仇潜胸口埋。
「恩。」
「所以我会好的,你也会,还有小海。」有力的臂膀紧紧箍著白朗,就像宣誓著决心一般,「因为这次,我们没有错过。」
「......恩,」白朗再度哽咽。他不知仇潜也能煽情。
「那个康健,回头我好好收拾,你就别哭了。」
这么一句,白朗还冒著泪也笑了。
用仇潜的睡衣胡乱把眼泪擦乾,白朗挣扎地抬起脑袋。被泪水洗的红肿的眼睛,迎上了仇潜的。
「......我爱你。」
环在白朗身上的手臂更紧。
「我也是,小白兔。」
***
从那之后,仇潜复健不再急躁。循序渐进的,一步步听从医师指示。
坚定、乐观、积极配合。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让白朗感到绝望。
当病情稍稍稳定后,仇潜转换到了d国;一个在复健医学领域的新进国,在那继续接受最完整最尖端的复健疗程;白朗与仇小海一路陪著。花上两年多的时间,仇潜终是奇迹似的回复了与常人无异的行走能力,甚至是只比常人稍差一点的运动能力。
这段期间,仇潜也不耽误地处理车祸背后的黑手。
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