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立刻让信王妃粉面微红,心里暗暗责怪起不顾场合的信王来。
毕竟还年轻,容易害羞。太后看着儿媳,一笑带过,命几位嬷嬷带两位小主子下去换洗,方才在梅花林中胡闹,两人身上都有些灰扑扑的。
宣帝坐下,同太后说起去八仙山的事,无非是多有嘱咐太后一定要注意安危。此行宣帝派了一千禁军护送,另有服侍的宫人若干,加上车马行李,已是个不小的队伍。
太后忍不住道:“皇上本就为朝事担忧,还要c,ao心哀家的事,切记要注意身子,前儿听安德福说你又没用午膳?”
宣帝立刻不轻不重朝安德福瞥去一眼,安德福只能谄笑。
“儿子一时忘了,再不会了。”
信王妃见状,立刻会心对太后道要去殿后看看两个孩子。
待她离去,太后伸手拍宣帝手背,“母后无能,早先没能在先帝和骊妃手下护着你,也……不知你那段时日经历了什么事。只是先帝和骊妃都已作古,你也切莫再因两个死人整日将事憋在心中。”
太后换了语气,转而道:“母后……母后也不指望你做什么宣朝的中兴之主,是不是圣君明君于母后也没有干系。母后只希望,只希望我儿……后半生能顺遂无忧,再无灾祸。”
说着,她似被什么哽住,以手遮面挡住快要流下的眼泪,“是母后无能……”
殿内一片寂静,随侍的安德福和原嬷嬷低着头,屏息敛气。
宣帝动容,扶住太后,轻声道:“不能怪您,也是儿子无用。”
无人注意到他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衣袍遮掩下的左手几度成拳又松开,饶是如此,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和力度安慰太后。
许久后,太后缓缓点头,再露出面容时神情已恢复如常,“此去少则半月,你可别再因朝事耽搁了自己身子,免得让哀家担心。”
宣帝颔首,“日后……再不会让母后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