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诣也是非比寻常。众师弟都很尊敬他。林子麓平日里却也从不摆兄长架子,更得众人喜爱。那日几个师弟与那少年玩耍酣乐,见林子麓过来,忙着向他介绍:“唉,这是我们大师兄,他剑术可厉害了。”少年只看了一眼林子麓,便大方拱手道:“承蒙大师兄照顾了。”林子麓却抿嘴,微微屈身凑近他的脸庞,眼角带笑,神色分明:“小兄弟很怕我吗,怎得颤地那么厉害?”少年听了赶忙把暗自颤抖的腿往衣摆下收了收,满面尴尬慌乱:“没……没有。”林子麓不再说什么,越过他走向众师弟,拍着其中一人肩膀就笑开了:“明彦你昨日下山采办有没有记得给大师兄带酒?”
“当然记得!东街酒家五年的陈酿,别给师父知道了,大师兄是不是很想尝一尝啊。”两人心知肚明地相视一笑。说着众人闹开揽肩搭背的去喝酒。
少年兀自自嘲地笑了笑,蹲在地上把积雪垒起来,捏成一只小兔子,活灵活现。又捡来两粒小红果子当作兔眼。暮色渐起时分又飘起雪来,这似乎是寒陵山的惯常,少年起身抖落衣袍上的雪花,回了屋子。
“你似也无家可归,在寒陵这些时日也与众人相处甚好,可愿拜入我们寒陵?”苏阳问起这话时少年着愣,微微摇头。“小兄弟来我们寒陵啊!”“是啊这样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们寒陵的剑术可是天下独绝啊小兄弟快答应吧。”众弟子好像都对师父的这个决定没有反对。
少年见大家围着他,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再做思索便跪倒在苏阳面前:“师父请受弟子一拜。”说着盈盈拜倒。苏阳长笑道:“好,你便随了我姓。那日初见你时正是暮雪纷纷,天地肃杀的景象。就叫‘苏暮雪’可好。从今日起,苏暮雪便是我寒陵弟子。”
“弟子苏暮雪多谢师父赐名。”又是一拜。
苏阳又道:“我寒陵无甚规矩,只盼你尊师重道,不为一己私利而使用寒陵武艺。不求你心怀天下苍生,只愿你日后能不同流俗,力所能及,多行义举。可好?”
苏暮雪恭敬点头:“好,弟子答应。日后必将谨遵师父教诲。”
苏阳正无事抚琴,林子麓坐在窗台上抱剑观莲,忽而开口:“师父,你就这么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吗?”
一弦一引,云起雪飞,万千变化。苏阳的手指未停,只问道:“子麓啊,你觉得师父这样做不对吗?”
林子麓未转身,笑道:“我探过那小子的脉向,想必如师父这般谨慎的人,也早探过了吧。嗯,没错。他一点内力都没有,大概是个普通人。”
苏阳只笑不语。
林子麓翻身下了窗台,“唉,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我不喜欢他。”摸着头发撇嘴笑了,“长得不合我心意算他倒霉。就算是师父你也管不了我心中所想嘛。”
“接好。”苏阳把一柄长剑扔了过去。苏暮雪踉踉跄跄地接住,带着点虔诚的意味抚摸着剑鞘上古朴的纹路。苏阳微笑:“喜欢吗?”苏暮雪回神忙不迭点头:“喜欢。”苏阳顿首表示赞许:“我们寒陵武功,讲究形神兼具,内功积厚,稳而不发,气脉相通,缓而不滞。内力借由剑术而发,溯雪剑法大柔非柔,就像白雪绵柔,却黏着力强,内力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循序积重。一旦爆发便是雪崩山动,不可抵挡的破坏性力量。”苏阳顿了顿,又道:“想要练得我寒陵剑法,你首先要学会练气,心静脉平,方可气沉一处,再加以动用。另外剑法也不能轻视,两者要相筑相合,方可登峰造极。”苏暮雪点头:“是,弟子听明白了。”
苏阳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满是慈爱。苏暮雪惊诧地抬眼,那人的宽袍广袖方从自己脸庞上抚过,心跳得急剧。“暮雪,以后在师父面前不必这么紧张。放松点才好。”慌乱更甚,“是……是,弟子知道了。”苏阳大笑。“好,今天就教你最基本的运气方法和溯雪剑的起势。”
那日午时,林子麓去后堂吃饭,饭菜汤水都已备好上桌,众人都已来齐。却迟迟不见苏阳的身影。便就随口问道:“怎得师父还没来?“他四师弟陆明彦闻言答道:”刚刚师父来过了,问苏师弟怎么不来吃饭。二师兄说苏师弟还在漱芳亭练剑。师父听了就过去寻他了。“林子麓沉声道:“苏师弟真刻苦啊,这时候还在练剑。不怪得师父疼爱他。“陆明彦向来没心眼儿不察言观色,哂笑道:“大师兄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难不成……你嫉妒苏师弟啊。哈哈,哈哈。唉二师兄你掐我干嘛啊。”众人瞪他,虽不明所以但也只好噤声。林子麓抓起刚才进屋时靠在墙上的剑,;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言罢出了门。
“嗯,回路倒很熟练了,刚刚那个冲刺不够到位,再练二十遍。”苏阳站立在一旁对着舞剑的苏暮雪指点。“唉哟,师父,一般弟子你都交给我们这几个教习。这苏师弟看来是深得你心了,不但亲自督导,现下连饭都不用吃了。”两人见他到来都停了动作回神看他,苏暮雪低头:“大师兄好。”苏阳扬眉,“子麓你怎么来了?”随后拍了拍苏暮雪的肩头,“暮雪你先去吃饭吧,用功是好,但别累坏了身子。“是,师父,大师兄,那我先去吃饭了。”说着用袖子擦拭剑身收了剑疾步离开。
苏阳见他走远,回身问林子麓:“说吧,要干嘛?”林子麓撇嘴,双手插在胸前,一副没正经的样子:“没事,喊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