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要作怪!”
玉环嗡嗡震了几震,异相停止,云层散去,璃景变成人形,拖泥带水地爬上岸,抱住一棵大树大吐特吐,脸色惨白如纸,一脸苦相,肠胃翻腾,连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平日里总见他嚣张霸道,没想到也有这么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惜的一面,南宫稚柳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柔声安抚道:“委屈你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别与他一般计较了。”
璃景含嗔带怨地看了他一眼,发丝凌乱,又低头干呕了几声,是在没得可吐了,才有气无力的摇摇晃晃地朝溪流走去。
看来,他真是被那一葫芦黑狗血折腾得不轻,在水里没命的搓洗自己,南宫稚柳默默无语地坐在溪边,为他梳理一头长发。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白秋瑞看的瞠目结舌,从驴背上滑落下来,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震惊得无法言语。
原本以为这妖怪欺凌霸占南宫大哥,他才挺身相救,虽然道行尚浅,也算拼尽全力,没想到南宫大哥竟对着妖怪如此温柔顺从,一人一妖相处起来宛如一对情侣,他本意是为名除害,倒险些成了那棒打鸳鸯的千古罪人,两头不落好。
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么冒冒失失地插手,也委实没什么意思,白秋瑞走了过去,站在溪边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泡在水里的璃景,斥道:“你这妖怪,不要装可怜来迷惑南宫大哥!”
璃景浑身一颤,紧紧抓住南宫稚柳的手,眼神充满了乞怜的意味,凄美绝伦,让人胸口都酥麻了,保护欲霎时涌上心头,南宫稚柳早忘了这妖怪的邪恶之处,爱怜地摸着他的脸颊,扭头瞪了白秋瑞一眼,喝道:“你给我闭嘴!”
白秋瑞讨了个没趣,瘪瘪嘴胡说话了。
脸颊洗到全身泛红,趴着南宫稚柳的膝头,一双凤眼波光流转,潋滟的溪水更惑人心神,勾得南宫稚柳忘了东南西北,眼看着他双形状优美的薄唇朝他凑过来,南宫稚柳瞬间回神,一把推开璃景,低声道:“先漱口。”
璃景怔了怔,随即露出恼火的神色,一头扎进水里,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破水而出,满脸愠色地瞪着他,大声说:“这样行了吧?”
南宫稚柳被他着赌气的摸样逗笑了,没想到千年老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而他这笑容让璃景更是恼火,湿哒哒地爬上岸,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伸手搂住南宫稚柳,热吻压了下来。
也不顾这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更不管还有个闲杂人等在场,就这么搂成一团亲得浑然忘我。
璃景微凉的双唇带着露水般的甜美,让人醺然欲醉,南宫稚柳柔顺的靠在璃景怀里,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颈项,张开嘴与他唇舌纠缠,胸口贴着胸口,隔着衣料清楚地感觉到彼此交织的心跳。
难道自己真的被这妖怪迷住了?南宫稚柳被亲得脚软,晕陶陶地想,璃景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我还以为……还以为你mp;”
这简直是他千年来的耻辱,不仅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制住,淋了一身黑狗血,还险些被趁机卖掉,幸好南宫稚柳心肠软没把自己抛下,让璃景在羞恼之余,胸中油然而生一股暖意,抱着南宫稚柳舍不得撒手。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璃景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在他耳边低喃,让南宫稚柳一颗心化了水,抱着他的腰哄到:“只要你不害人,我就不会丢下你。”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璃景笑得有些憨厚,在南宫稚柳面前越发乖觉,而且死活不肯再变回原形,非要与他共乘一骑。
虽然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不过荒山野岭的,也不会有路人侧目,南宫稚柳犹豫了片刻还是应允了,白秋瑞仍是像跟屁虫似地跟着他们,璃景霸道地搂住南宫稚柳的腰,轻飘飘地朝着小道士扫过去一眼,柔情似水的眼眸中精光一闪,快得来不及捕捉,便又转过脸去,粘着南宫稚柳撒娇。
白秋瑞后背一阵阵寒风吹过,不过一想到妖怪被自己整的凄凄惨惨,他心里就快活的很,虽然费力不讨好,但是璃景有了三分忌惮,一路上都没再招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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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天阴了下来,凉风习习,前方山谷里飘起缕缕炊烟,让人精神一振,南宫稚柳一夹马腹,扭头对着璃景说:“我们到前方村子里打尖,尝尝山里的饭食,省得你老抱怨啃干粮。”
璃景当然没有异议,忙不迭的点头,南宫稚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原来妖怪也会饿肚子?”
他和白秋瑞是ròu_tǐ凡胎,当然离不了五谷杂粮一日三餐,而璃景本体是一块玉,吸……他的精气就行了,还用得着进食?
璃景一本正经地说:“我在那皇陵里憋了一千多年,早无聊得要命,人间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尝尝也无妨。”
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位妖怪大爷可挑嘴的要命,粗茶淡饭入不了他的眼,一路上都不肯将就,还在南宫他们啃馒头的时候嗤之以鼻,百般嫌弃。
他本来赶路就够辛苦,能填饱肚子就好,那股得了口腹的享受,若不是有约定在先,南宫稚柳才没工夫伺候这个挑剔又霸道的家伙。
行至村中,璃景突然眉头一皱,低声道:“有妖气。”
“哼。”白秋瑞冷冷地插嘴,“你不就是个妖怪嘛?”
璃景将下巴支在南宫稚柳的肩上,咕哝了一句:“老夫不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