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又遥远的神色。初次给人傲慢的感觉,相处久了才会发现他只是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容易与外界沾染。
可能当年的我,就是被他那种幻境般的气质所吸引。尽管只是幼年,但是他一直是鹤立鸡群独一无二的。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
“云彩很美是不是?”梧桐树。童年的梧桐,生长的有叶子纹理错综繁复,被记忆里的陈旧光景抹去。胭脂颜色盈满天空,我们并排而坐,手拿纸笔,还不懂情的年纪,一直在一起。
他的睫毛怎么这么长。
在树下偶尔走神,都是盯着他白净侧脸的缘故,然后我会轻微的叹气,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把他的名字写在了故事里。
白经远。
突兀出现的名字,用铅笔写的很用力,然后再擦掉。被他发现的时候,就会慌忙遮掩,继而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童稚的,少年心事。或许可以这么讲吧,想到这里我微微的笑起来。
回过神来,他又变成了将近二十年后的样子,依旧狭长的眼,说话的时候自信挺拔,眼带笑意,又散发着一点清冷的光。鬓角斜飞,五官阳刚之气很浓,像阳光朗照,又有恍如隔世般的遥远。稚气与茫然不复存在,现在的他,有野心也有魄力,被时光历练打磨,像宝剑露出刀锋。
我们接吻。情欲可以是因为征服,因为单纯的发泄,甚至是任何不相干的理由。
但是吻。那样细水长流的珍惜呵护,不想分离的深切祈愿。没有人,会因为发泄与人接吻。我喜欢那种唇齿相依的感觉,还有耳鬓厮磨的沉醉。
……
这一次,我没有回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赤诚地吻住他的那双眼睛。我想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双眼睛,还有面前这个与我温存的英俊男人,让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沉沦。地狱是我自己选择的,可是因为和他一起毁灭,又何尝不是通往向上的地方。对,先爱上的就是输家。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赢。
毁灭就毁灭好了,我第一次这样的放纵自己,任由自己肆意的去爱他。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缠绵,就让他死死地记住我。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毛和形状美好的嘴唇,紧紧地把自己的唇瓣贴上去。用尽我的热情去吻他。
焚毁我吧。
用你的身体,用你的情欲,用你如火的热情,把我烧成灰。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
终于,在长久的疲倦中,我看见夜漆黑的仿佛他的眼睛。在黎明到来之前,我拥着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了窗帘外透过的一缕阳光,是非常讨喜的金色,搀着一点稚嫩的黄,干脆直接的照射进来。我睁开眼睛,我喜欢温暖的东西。
然后我发现他在看着我。这是第一次,我在他之后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会读取人的魂魄。那么干净又深沉的眸色,那种深藏不见的悲哀与热烈。白经远,你是多么复杂的人。而现在,你在用这么简单干净的眼神看着我。我在探寻。
他的睫毛顺从的向下,然后他的眼睛迎上我的,目光交缠。他的手掌宽厚,轻轻牵起我的手,我们十指交叉。
我几乎会以为这是白日梦。
“这是在做梦吧。”心里这样想着,竟然真的说了出来,我有些懊悔,脸大概是变红了。
他温柔的微微笑了。那是个清朗的我熟悉的笑容。不做爱的时候,他其实是非常温和的。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昨夜的疯狂。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话。
“什么什么时候?”我有点迷茫的睁大了眼睛,半晌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并不是很确定。
“喜欢上我,是什么时候?”他侧着头问。
真是不公平。他就这么有自信他吃定我了,虽然事实的确如此。我失笑。对于他这么正直而又直接的发问,我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那是我隐藏最深的秘密,所以。
我只是说:“比你想象的要早。”
他不再追问,摸了摸我的头发,“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回应他的温柔。
“我把窗帘拉开。今天天气很好,我喜欢有阳光的日子,你呢?”我起身,慢慢走到窗台前。
“喜欢。”他说。
我伸出手臂拉开了遮住了窗子的窗帘,万千的尘埃瞬时像细小碎片一样飞扬,那薄脆的金色或许已经映在了我的脸上。因为在靠近那片金色的时候,脸颊的位置,很温暖。一个隔世的梦境,竟然成真。
我猛地转过头去看他,那些阳光和细小尘埃从我眼前飞过,使他的脸显得端庄而圣洁。整个屋子,顿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风起了,因为窗子被打开,我看见他被拂动的黑色头发。
他又开始显得的飘渺了,一旦隔开距离,他就总是遥远。我想到这里,忍不住觉得伤感莫名,转瞬间又自失的一笑。这个男人,不属于任何人。他没有归属感。
就如同我。
越靠近真相,就越发令人觉得苦痛。我知道自己是在自寻烦恼,无事生非。可是得到的越多,就会开始奢求。
比如说,我开始希望他心有所属。开始希望,我自己能成为他的归属。
我起身去做早饭,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让他从某种程度上依赖上了我的饭菜,以前他喜欢叫外卖,或者干脆出去吃。他是那种自己一个人就会过得很糟糕的男人,我是说在照顾自己这方面。而现在,他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