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和那三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两位医生:“丁主任,邓医生,我们想进去看一下被害人。”
“好。”丁主任点了点头,回身打开房门。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病床上侧躺着一个人,他上身赤裸,背对门口,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脸。在他的床边,一位护士正在拿着镊子和棉球在擦拭伤口。听到开门声,那护士抬头转身,于是,男子腰侧那道狭长狰狞的伤口立刻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看到那伤口,众人的眉头也都拧了起来。
“病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他当时血色素仅仅60多,血氧不足80,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我们给他进行了紧急处理。因为你们说怀疑他被人割了肾,所以我们给他照过b超,结果发现他确实左侧肾缺失,从体外的刀口的位置来看,不排除被人摘除的可能。他腹腔内有积液,很可能是内出血,估计是里面有血管没有缝合好。病人现在情况不太好,我们得把他的伤口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等你们看过他的伤口之后我们就要对他进行手术了。”
“我们能不能给他做笔录?”沈严问。
丁主任摇摇头:“他被送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就几乎快昏迷了,之后也一直没清醒过。我建议你们等他做完手术再问会比较好。”
沈严点点头,那边,蒋睿恒和程晋松他们已经从工具箱中取出了器材,开始对刘宇星进行采证和鉴定。
待蒋睿恒和护士将刘宇星的身体翻过来,众人才看到刘宇星的脸。这是一个很瘦的年轻人,不仅身子像竹竿一般,就连脸上都没什么肉,他染着一头浅黄色的头发,两臂上还有好几个纹身,一看就是一个非主流青年。
沈严看着法证法医他们在那边忙碌,回头问李警官:“你们见到刘宇星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清了,我们问他什么他都没反应,就连他的父母的联系方式我们也是通过他的手机才找到的。”
“他的手机呢?”沈严问。
“在这里。”李警官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大袋子,只见里面装着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还有手机钱包等物品。苏墨涵接过这些,将它们都分别装到证物袋中。
这时,蒋睿恒和程晋松那边也忙完了,蒋睿恒摘下口罩手套,来到沈严的身边:“初步的取证都已经完成了,不过有些得等打开腹腔后才能看到。一会儿我会跟着进手术室。”
沈严点点头,问:“能确定是被人割了肾么?”
“应该是。”蒋睿恒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的刘宇星家人,然后压低声音对沈严说:“从b超上看他左侧肾没了,再配上他身上这道刀口,应该不会错。”
“那行,你跟着去手术室吧,我们跟他家人了解一下情况。”
于是双方分头行动,蒋睿恒跟医生去给刘宇星手术,沈严则带人向刘宇星的家人了解情况。
“你们知不知道刘宇星昨天晚上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刘宇星的父母相互看了看,最后是他的母亲开口:“宇星他平时住校,晚上不在家住。”
“他在什么学校?”
“宏远职业技术学校。”
“但他并不是在学校被发现的,他昨天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去哪儿?”
“没有。要是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昨天一定不会让他出去。这是谁这么狠心啊!……”说到这里,刘母捂着嘴嘤嘤哭了出来。
这时,一旁的刘父怒气冲冲地开口:“还用问,肯定又是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混去了!这混蛋崽子我怎么说都不听,成天在外面瞎混,这下子好!被人害了吧!该!”见刘母越哭越伤心,本来就一脸焦躁的刘父忍不住发火:“哭什么哭! 还不都是你把他惯的!”
听到丈夫这么说,刘母立刻抬头,高声叫道:“我惯的?!难道像你那样,成天就知道喝酒,喝完了就打孩子啊?!要不是因为你老打他,他会连家都不回?!我告诉你刘立军,儿子会弄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你!”
“行了!”
就在两夫妻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者突然开口喝道。他瞪了儿子儿媳一眼,冷声开口:“平时不好好管孩子,出事了在这里互相埋怨,还嫌不够丢人啊?!”
此言一出,刘父刘母都没了声音。
老人瞪完了儿子儿媳,这才转过头来:“沈队长,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孙子小时候有些被我们宠坏了,他爸爸管教的方式又有些简单,所以孩子现在跟我们关系不太好,平时也不常和我们联系。但是他本质并不是个坏孩子。现在他出现了这种事,请你们一定查到伤害他的凶手!”
“我们会的。”沈严接着问:“你们说刘宇星他住校,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室友的名字,还有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人?”
“宇星不怎么跟我们说他和他同学的事儿……”刘母有些惭愧地开口,“他这两年都不太回家,回来就摆弄手机,也不怎么和我们说。我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有个叫什么‘凯子’的,还有什么‘傻帽儿’的……”
重案组的几人相互看看——这名字起的……
沈严也听出来他们对刘宇星真是全无了解,便也不再问难他们,他让几人留下联系方式,然后便结束了谈话。
双方就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