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家客栈落脚,将那人背上楼,托小二去找大夫。
重重地将背上的人扔在榻上,替他脱下鞋,将身上破碎的衣裳给剪开,看见一块玉珏,上面刻着“赵凌风”三个字。
“名字还是可以。”宋谙自言自语道,然后将玉珏收起,放在枕头下。取了块布沾了水替赵凌风擦去脸上的泥渍,待清理好后,不禁愣了一下,“模样长得也不赖。”
大夫进来了,把赵凌风的伤口涂上药包扎一下,然后与宋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开了张药房,拿了诊金便离去。
宋谙看了看自己荷包里逐渐减少的碎银,长长叹了口气,这才不到两个月,银子就用了一半。
足足伺候了赵凌风三天,赵凌风才悠悠转醒,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人,不禁皱了皱眉,掀开被子欲起身。
宋谙睡眠本就浅,听见声音后,立马惊醒,转过身看着赵凌风,欣喜道:“终于醒了?”
看清宋谙的模样后,赵凌风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赵凌风?”见赵凌风不说话,宋谙只好唤他名字。
赵凌风脸上浮起一丝不悦,他堂堂大宣的阳武王,竟然有人敢唤他全名?
似是瞧出了赵凌风的不悦,宋谙开口解释道:“在下宋谙,宋景清,洛阳人士,前几日在城外遇见阁下受伤,便出手相救,在替阁下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玉珏上的名字,便当做是阁下姓名。”
赵凌风面色稍霁,回道:“多谢了。”
“阁下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宋谙好奇地问。
赵凌风垂眸,此次只身从封地回来,是因为给梅贵妃过寿,不料路上遇歹人,一时不察,被人给伤了,说了也惭愧。
宋谙见状,只好作罢,“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景清。”赵凌风口中念出这两字。
“怎么了?”宋谙问。
“多大了?”赵凌风继续问。
“二十有一。”宋谙如实回道。
赵凌风轻笑一声,“难怪。”
“难怪什么?”宋谙追问道,“瞧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哦?”赵凌风一时间来了兴致,“那你觉得我有多少岁?”
宋谙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笃定道:“最多二十五。”
“噗。”赵凌风没忍住,“我今年二十有七了。”
“什么?”宋谙惊讶不已,怎么看也不觉得赵凌风比自己大那么多啊。
赵凌风也不多说,重新躺了下去,本想着回王府的,可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便过几日再回吧。
经过几日的相处,宋谙觉得赵凌风是个不错的人。大抵是因为之前在山上待久的缘故,终日面对着师父,即便亲密,可终究是岁数隔在那,有些年轻人喜欢的事物,师父并不懂。
赵凌风也觉得越看宋谙越顺眼,知晓他的来历后,便心生出想将他带入王府的冲动。
“景清,可愿去我府里坐坐?”赵凌风脑袋一热,问道。
“赵兄是京城中人?”宋谙微微诧异,赵凌风一直没跟他说过自己的身份,宋谙一直以为赵凌风也是外地人。
赵凌风点点头,“是的。”
“怕是不妥,在下此番前来,便是想看看这京城的热闹。”宋谙拒绝道。
“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吧。”赵凌风继续说道,“景清何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更何况连日住这客栈,价钱也比较昂贵。”
宋谙犹豫了一会,确实,他真的快不起客栈了,是以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凌风满意一笑,带着宋谙离开了客栈,朝王府走去。
当看见气派的大门以及屋檐下悬着的牌匾时,宋谙整个人惊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你是阳武王?”
“怎么?不像?”赵凌风好笑地挑了挑眉。
宋谙抬脚准备离开,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赵凌风似是早就猜出他的想法,眼疾手快地拽着他的手,往府里走去。
这一路上走来,宋谙觉得自己就跟个乡巴佬一样,这府里的亭台楼阁,峥嵘轩峻,园里摆着奇花异草,使人眼花缭乱。
“好了,你就住这吧。”赵凌风走到一个人院子前,这才松开宋谙。
宋谙垂下头,“王爷,这怕是不妥。”
“不用喊我王爷,像原先那般喊便可。”赵凌风拧眉,不习惯宋谙这般,还是喜欢他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与他讨论着家乡的趣事。
“赵兄。”宋谙只好换回原来的称呼,确实也更顺口。
“嗯。”赵凌风点点头,“我需回宫一趟,你先歇下。”说完,转身离去。
在王府住了近半个月,宋谙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富贵窝里,吃穿不愁,可到底没忘了此次来京的目的,思及此,便去找赵凌风,说着离开之事。
赵凌风将手中的毛笔搁下,抬头看着宋谙,“你要离开?”
“是的。”宋谙回道。
赵凌风心里生出一股恼意,“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宋谙愣了一下,“我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赵凌风几次想出言挽留,碍于面子,只好答应他,“那就明日再走吧,现在天色不早了。”
“好。”
待宋谙离开后,赵凌风心生烦躁,寻了几个旧日好友,去酒楼聚聚。
酒席上,赵凌风不停地喝酒,友人杨溪瞧见,便问:“王爷今日怎么了?有心事?”
“我猜呀,肯定是为情所困。”一人促狭道,此人乃礼部侍郎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