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皱眉看着徐殊年,怀疑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宿舍是你收拾过的吧?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过?”
徐殊年急得额头冒出了一层汗,连连摆手说:“我刚到不久,看见地上太脏了,就顺手扫了一下,真的没有拿你东西。”
一边的齐野见状,劝胡非道:“刚刚你到底带出去了没有?你再想想。”
胡非却像认准了徐殊年撒慌一般,指着徐殊年大声道:“这个死变态的话,你们也信?”
徐殊年被他一句“变态”震得下意识抖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之前究竟做过什么,让他们对自己如此反感。
这时张旻也来打圆场:“要不你到我们刚刚去的地方瞧瞧再说?”
胡非却不耐烦地一挥手,边朝着徐殊年走过来边说:“你把背包打开给我瞧瞧。”
徐殊年心里既委屈又难过,低着头任胡非在自己的背包里乱翻一气,眼圈隐隐有些发热,却是被他拼命忍住了。
背包里有很多徐殊年从家里带出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杂物,胡非翻了一通无果,干脆把他的背包倒着提起来,里面的东西便都哗啦哗啦洒了一地。
徐殊年终于忍不了了,生气地抬头对胡非提高音量道:“我没拿你的东西!”
胡非提着背包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也立即一脸怒意地把包往地上一甩,吼道:“你tm一个恶心人的同性恋,凶个狗屁啊,没让你搬出去就不错了,天天在这儿发什么神经呢!”
徐殊年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了一番情绪,才一言不发地开始主动把自己柜子和抽屉的东西都往外翻,全部抖落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下一个ipad后,才看着呆在原地的几人,一字一顿地说:“我没偷东西。”
三人见状,都是一幅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表情,就看着徐殊年又开始自己默默把散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好放了回去。
其他人什么时候走的,徐殊年也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又沉入了谷底。
收拾东西时看见了一个厚笔记本,徐殊年愣了几秒,摩挲了一下那已经发旧的封面,才打开这个笔记本,第一眼就看见了夹在第一页的那张纸。
徐殊年把对折的纸打开,看了几秒,心里便涌出了浪涛般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
因为,他发现这竟然是一封遗书,是自己只身去登山前写好的遗书。
全篇的内容并不多,结构也很散乱,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逻辑,除了认为自己的生活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以外,其中还反复提到了一个名字。
陆展。
徐殊年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个人他现在也毫无印象,但可以看出,他以前几乎是把这个名字刻在了骨血里,就算只看这几段文字,也能感受到那种近乎偏执的迷恋。
但很明显,自己以前只是求而不得的单相思而已,甚至很显然这种疯狂的迷恋,让对方很是厌恶,这也是让他想要自杀的原因之一。
只看了一遍,徐殊年就把这张纸又折了起来,然后就独自靠着床柜发了好一会儿呆。
原来自己本来是个那样偏执又y-in郁的人,也难怪不受待见,而刚刚室友那几句“变态”“恶心的同性恋”,现在也差不多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殊年平静地站直身子,把夹着那张纸的笔记本放回纸盒,又把盒子搁在了衣柜最里层。
虽然记不清以前都发生了些什么,还看见自己曾经写下的那样决绝的遗书,徐殊年现在仍打算抛下过往的一切,好好生活下去。
也许失忆也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当成重新开始的契机。
收拾好东西走出宿舍后,徐殊年一路都有些走神,过楼梯转角时好像还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个人很高,也很快便躲了开去,那架势跟躲瘟神一般,徐殊年也没在意,继续低着头走了。
宿舍的楼梯上一群男生正提着外套和篮球朝楼上走,其中一个调侃道:“陆展,刚刚那个不是总追着你的那个谁吗?”
被叫做陆展的男生拉了拉衣领,只想早点儿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
因为刚刚运动完,他现在只穿了件t恤,浑身都在腾腾冒着热气儿,那高个长腿加上一张相当帅气的脸,让他即使头发乱糟糟的,还穿着沾满汗水和灰尘的衣服,在人群中也足够出类拔萃。
因为旁边好友的调侃,陆展也想到刚刚差点撞上自己胸口那人,下意识皱了下眉,俊逸的眉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扯了扯嘴角,用不耐烦地口吻说:“说了多少遍,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其他人立即不再重复这个话题,因为知道哥们儿被个同性一直纠缠不休,的确挺c,ao蛋的,适度调侃还行,一直戳别人的痛处就不厚道了,于是他们一群人又继续聊起了最近的体育赛事。
正要赶往教室上课的徐殊年,完全不知道这些,只顾拿着张校内地图,东张西望地寻找接下来上课的教室。
终于找到时,徐殊年走进去一瞧,发现教室里还空荡荡的,因为距离上课还有近一个小时。
他拿出自己刚刚顺路买的一个面包,坐在中间靠前的一个位置上,然后拿出课本,边吃面包,边提前温习书本的内容。
一个面包啃完,徐殊年仍感觉自己压根看不明白这课本上讲了些什么,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凑到一起,就完全看不懂在说什么了。
就在他焦头烂额时,教室里陆陆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