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忘的皆与临空相关。
“主子,水取来了。”童子笑道。
荀华闻言回神,瞥了童子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竹筒,“听闻,以这儿的溪水泡过的茶口味极佳,我想老龙王定会欢喜得很。”
童子闻言,展笑颔首应是,半晌未等到自家主子的回应,他悄然看了看荀华的神色,见他似是微微的悔微微的不舍,童子不禁道:“主子,若是想临公子了,便去找他吧。”
见荀华轻挑眉梢,却不理会自己,童子思量半晌,问道:“临公子还是主子的徒弟么?”
荀华闻言,而后一怔,望着遥处有些出神,半晌过后,他一言不发地往马车处行去,童子忙跟上去,搀着荀华上了马车内去,将红帘放下之时他道:“主子,我也想临公子了。”此言一出,直让荀华诧异。
忽闻外的马夫一声“驾”,马车便此续行,行的极慢。
行了不知许久,方才出了林外,荀华轻掀红帘呼了一声停,随而任童子上前搀着自己而下,甫一落地,童子便左右看看,而后问道:“主子,不是去龙王那儿吗?”
“不急,你不是说想他了吗?”
童子眨了眨眼,想了一会,终是明了主子何意,立时展笑:“主子是要去找临公子了么?”他虽平日里对临空鄙夷不屑,只是自临空被荀华赶走后,他便觉日子无趣得很。
“嗯。”荀华应道。
却于此时,怀中的小狐狸胡乱挣动着,喉间不知发出何声,似带薄怒似带不满,荀华见他如此,立时轻抚着它以作安慰,只是那小狐狸依是胡乱挣动,那双晶亮的黑眸里皆是不满。
荀华知它伤势未好,尚不能幻作人形,他不禁一叹,柔声问道:“怎么了?”
小狐狸闻言,而后抬眸,看向荀华之时,爪子向空中舞了舞,嘴咧开些许,似是发怒模样,荀华思量半晌,而后蹙眉问道:“你是不想见到临空么?”
此言一出,小狐狸立时敛起发怒模样,晶亮的黑眸看着荀华,似是已然应“是”一字。童子于旁自是瞧得清楚,见小狐狸如此,他心里对它厌恶更是添上几分。
闻说城北一巷中,皆是卖着古董字画,文房四宝,平日这些铺里的掌柜常是打着算盘或是打着瞌睡的,闲来无事之时,便喜画画,展开宣纸,提笔沾墨,而后望天半晌,还是不知想要画甚,于是墨已悄然滴落于纸上,待得想到画甚时,已见纸上一滴滴的墨花。
今日有一公子来此,身着一袭红衣,一柄折扇轻摇得甚欢,脸上笑意温和似如春风一般,他踏过以青石所铺的地,满是笑意的眸子抬起,合扇,而后便见他以扇柄点着每个铺子的牌匾。
“如意坊。”那公子行至一铺前,念着牌匾之上的三字。
掌柜闻言,立时展笑唤道:“公子,可想要些什么?”
那公子颔首,而后自袖中执出一幅画卷:“你瞧瞧,我的画如何?”语罢,便将画卷展开。
但见画上峰峦叠嶂,碧水如镜,不过几笔淡墨,便似有云烟笼罩,水中正有青山倒影,似真似幻。掌柜看了许久,那公子亦等了许久,待至掌柜将景画卷起,他方问道:“如何?”
“不知公子可是何人?”那掌柜作揖问道。
他闻言,而后展笑打开折扇轻摇:“临空。先生,我这画卖给你如何?”
那掌柜闻言,而后抬手拈着胡须颔首,他评道:“这山水之景皆画的栩栩如生,细节仔细,看来临公子定是善于作画之人,只是若将公子的画放在我‘如意坊’此等小铺内,实也委屈了公子。”
临空闻言摇首:“怎会委屈了,这画我只卖五两银子,若是先生嫌贵,那……便随先生心意而定。”他口气甚为温和。
“甚好甚好,如此画作,怎会嫌贵?”掌柜拈着胡须笑道,而后转身命人去取银子来,回身时又与临空清谈一会儿,见人将银子取来,他便将银子递与临空,执笔写着账单。
临空合扇作揖:“多谢先生。”未了,转身而离。
行出巷外,依是热闹如常,临空垂眸缓步行着,卖画的法子是昨夜恍然想到的,他终是觉使法术将石子变为银两不大好,他亦打算过些日子便回琼云国,回去那座破庙内,那作画的笔墨纸砚皆是以法术变来的。
那块温玉,他到底也没有拿回,他只想着,此生再见不到荀华,留下那玉倒也无用。只是他昨夜方想起自己的两幅丹青皆留在那客栈内,他不安了一夜,待至明日清晨,又回至那客栈内,那儿的人依是见他就笑话他,他倒也无谓,只是自那掌柜的口中得知荀华早已离开。
他那幅丹青,便为他的魂魄,若是有人毁去,他定魂飞魄散,只是现下知那画应在荀华那儿,他倒也有些安心。
他想得入神,忽的发觉一人阻了他的去路,随即听到一声:“临空。”依是温柔如往常一般,临空一怔,缓缓抬眸,便见眼前之人竟是荀华。
第十四章
临空微微的怔,待至回神,他方道:“师傅……?”
荀华闻言,而后颔首,但见他满目笑意,只是于他怀中蜷着的小狐狸正自挣动,它这一动便引临空看向它去,那双晶亮的黑眸中皆是恨意与厌恶,临空瞧得觉有趣得很,伸指点上它鼻,忽的使力推去,小狐狸被这一下推的惊慌。
临空自是瞧出它眸中惊慌,于是心情大好地展扇大笑出声,一柄扇轻摇着仍是衬得fēng_liú似如京中的纨绔子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