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场景确实产生了错乱,直到裴霓裳抓住她的手臂,不耐烦道:“快走。”
灵力下意识催动,王重葛最后只看到何所思扛起原至公,催动了一柄飞剑,向外掠去。
何所思现在做这种逃亡的事还是挺吃力的,因为他不大不小地受了伤,可以动用的灵力也非常有限,但是他知道,从他的修为居然还没有恢复开始,他和罗观景这脆弱的联盟,算是掰了,罗观景就算不想杀他,也会想杀原至公,但是原至公死了自己也死了,何所思不想考验罗观景的良心,干脆跑了算数。
幸运的是,就在昨天他刚刚出过门,而他的记性很好,于是他飞快地便找到了原至公昨天带他走到去平仙川之流的路线,钻进了山洞之中。
虽然眼前还是黑暗,完整的线路图却早已记在心间,何所思七拐八拐,到穿过迷宫般的洞穴,来到了平仙川内,终于松了口气。
虽灵脉被封,但总算修为还在,所以何所思并不受影响,便得以从容地看了看身受重伤的原至公。
对方处于半昏迷状态,脸庞苍白如纸,脸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横亘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是何所思见过的最凄惨的模样,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算是暂时毁容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对方明明广裕仙君做的好好的,被自己害成这样,也是可怜,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又觉得他没什么可怜,明明是自己最可怜。
这么一想,就算原至公美得跟花一样,他也不会怜香惜玉了,更何况对方现在毁容,便直接将他抗在肩上,向迷雾深处走去。
大约是太颠簸,原至公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场景,笑了出来,然轻笑声刚刚从唇边冒出,便引得内腑剧痛,笑脸便皱了起来。
何所思没好气:“笑什么笑,好笑么?你现在算家破人亡啊。”
原至公低声道:“这事也常有,不算什么。”
何所思哼了一声:“常有?你经常逃亡?”
原至公便道:“这是第一次,但这是因为你的缘故。”
何所思不想同他有什么心与心的交流,见他醒来,将他放到了地上。
“能走路么?”
原至公瞧了瞧眼前的路面,又看了看何所思的肩头,摇了摇头。
何所思把他丢在原地,往前走。
然走了几步,心脏便绞痛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然后回头,见浓雾弥漫,连原至公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何所思走了回去,见到原至公还站在原地,愣是一步没走,便气笑了:“你明明能走路,我是你爹么?我得抱着你?”
原至公道:“你自爆了天级灵器乾坤云光鼎,我一人受主要冲击,真的无法走路了。”这么说着,吐出一口还有碎肉的血来,只是表情还是很淡漠,就好像只是吐了个鸡骨头出来。
何所思:“……”
他只好认命的背起原至公,边走边恨恨道:“情根双生花怎么解。”
“无解。”
何所思才不信呢,他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无解的东西,只道是原至公不愿意告诉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情根双生花这样邪门的东西,说不定得去北海境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但是现在灵脉解封的这么慢,灵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想着这个,他回头看了原至公一眼:“要不我再捅你几刀吧?会不会让我立刻恢复?”
原至公没说话,颇有些忌惮地看着他,大约是眼下环境轻松,何所思竟被他萌笑了。
“算了,我还干不出这事来,反正总归会冲破的。”
何所思背着原至公走在迷雾中,两人间或说笑一阵,情形竟惊人的轻松惬意,何所思都快忘了这家伙是妄图染指自己的广裕仙君,觉得和他当个兄弟倒也不错。
这么想着,话语间也漏出了这么个意思:“你要不是广裕仙君,我们想来会相处的不粗。”
原至公揽着何所思的脖子,将头靠在对方的脖颈上,感受着温热的体温,听到这样的话,却微微一窒:“我们本就相处的不错。”他这样说。
何所思便不说话了,场面又冷了下来。
两人原本准备从燕国出去,但是后来想到罗观景可能在燕国堵他们,便决定换一条道。
“平仙川无论怎么说也是现世存在的,不可能走不出去。”原至公这样说。
何所思想想也是,何况平仙川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危险,左右哪怕只是在这儿恢复灵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人过来了。”
詹布衣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兴荣正把睡着的魏梁平的头推到一边去,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魏梁平顿时倒在地上,“哎哟”了一声。
詹布衣蹲下来把所有睡着的人都摇醒了。
“快起来,我们说不定有救了,你们表现的好一点。”
一行七八个人便闹闹腾腾地醒了过来,满脸还是迷糊地看着詹布衣,魏梁平最迷糊,他摔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来东张西望地大声叫着“敌人在哪”。
没人管他,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浓雾中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人影慢慢走近,直到了他们眼前,似乎吃了一惊,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詹布衣这时才看清对方不止一人,看着他们面露惊讶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双桃花眼像是荡着南方春日里的湖水,又温柔又多情,鼻梁挺直,面貌俊秀,见之忘俗,背上还背着一人,将脸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