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向温婉的灵虹对沈霄却总是冷着脸,这点让步莨颇为不解。灵虹眼底透露的敌意和防备又源于何?
“灵虹好似很不喜欢我,讨厌我吗?”沈霄问道。
步莨耸耸肩:“不清楚,许是你把她碗摔破了很多吧。”
在旁树下吃着小鱼干的娄晟也是一记冷眼瞪了去,还不都是这人趁帝君不在想将公主拐走吗。帝君也真是,说是一年回来,这都三年了,影子都没见到。
娄晟摇头叹气,真是够操心!
沈霄爽声笑道:“我下次带些新的碗给她赔不是。”
他抬眼望看天边似锦霞光,叠垛的云层透染多彩。斜阳隐没云海,如金珠藏半,须臾光芒尽敛,墨蓝罩空。
正是月明初秋夜,凉风习习吹。
沈霄看向步莨:“陪我走一段吧,就送我到山谷。”
步莨没拒绝,毕竟她时常会在夜间于山里到处转悠,偶尔爬上山谷的榕树,有时会去山顶的榆树。
没见到大白鸽,也没见到白衣的他。那两棵树渐渐就化为她的执念,仿佛去看了才安心。
两人步下石梯,谁也没说话,安安静静走着。直到山谷的榕树旁,步莨仰头看了看,不免好笑,走着就走到了这儿。
沈霄也抬头瞧了瞧,随意问道:“这棵树许多年了吧?长这般大。”
“嗯。”她淡淡答道:“爹爹说他小时候来玉壶山,这树就已经很大了,估摸也有个百年。”
“百年……说来长,却也是弹指一瞬间。”沈霄突生感慨,视线落在她恬静的脸庞:“我们没有百年,我却想在仅剩的短短数十载珍惜应当珍惜的人。”
步莨目光一顿,缓缓转向他。他眼底缱绻的深情,同一年多前那晚一样。
“阿莨,我不想再慢慢煎熬,我不知还要熬多少年月。可人生本就短暂,我也不想错过你。”
他上前轻握她两手,低身述情:“我说过回来就要娶你的,可我怕太急切吓着你。厚着脸吃饭只是为了多看看你,陪着你,帮你洗碗也只是想表达谢意,却不知弄巧成拙。我……”
他磕了一下,咽咽喉,终是说道:“我想娶你,真心的实意的。我会陪你度过漫长岁月,而不是漫无目的的等待。玉壶山的晨曦风光、霞云锦绣、月影星河,你若想看,我随时可以陪你回来看,不会将你困在任何地方。我只想娶你,嫁给我好吗?”
步莨怔怔看着他,他殷切的注视带着强烈的期盼,那一字一句肺腑之言令她不免动容,渐渐盈上了泪光。
可她终究欺骗不了自己,更无法欺骗他,步莨拧着眉挣开了他手。沈霄并未用力,松了手,他要的是她的回答,可这个举止便直接回应了他。
他满眼伤色:“还是爱着他吗?就这么无法忘记他?即便他抛弃你,三年了,你却不给我机会,甚至不给你自己机会!”
步莨别开眼:“我不能耽误你,给不了你想要的。”
沈霄紧握她肩头,盯着她:“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你暂时给不了没关系,我等你,我可以等你爱上我,愿意给我的那一天。但我不能错过你,我只要你一句话,嫁给我好吗。”
“她不嫁!”
陡然插入的声音惊得沈霄猛地抬头,双目倏然大睁,不可置信看着来人。
一身白衣似雪,月下缥缈似仙。
而背对着的步莨眸孔一缩再缩,心口滞了几拍,呼吸都屏住。那声音,夜夜于梦中萦绕,日日在脑中盘旋,铭刻心上、印入骨血。
步莨好似被冻住般,僵愣在原地。她怕是幻境,是梦中,她已经不敢再做梦!头也没敢回。
直至眼前出现那在无数噩梦中如何也抓不住的白裳衣角……
步莨心脏仿若被什么重重一敲,狠狠地跳,跃在嗓子眼似的,堵绝了空气。她握紧双拳,咬着牙努力呼吸,牙齿却磕磕碰碰抖得厉害。
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从没这般窝囊!
“阿莨,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这句话仿佛是远方的山谷飘荡而来的靡靡余音,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这句话她盼了多久?拂晓时站在屋外遥望寨门方向,日落时守在寨外山谷直到星辰满天。却次次失望!
步莨低头,视线不经意掠过右手腕间,空荡荡,那里曾不舍得摘下的梅花紫玉手链,她都不敢再佩戴。
她宁愿自我麻痹一切都是假的,他送的那些东西也都从未存在过。
“你回来了?一句话就将一切云淡风轻?说得好像你不过才离开了三天而已,而你却误了她三年!”沈霄怒目相向,伸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