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祁叹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的光芒闪了又闪,隐现霾色,透着丝丝危险。
安婳低头看着两人紧扣的双手,轻轻眨动眼睑。
待走了数十步,远离了祁叹,她微微挣了挣,小声道:“可以放开了。”
祁禹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脸色暗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在生气。
安婳眼中闪过疑惑,他在为什么生气?为了祁叹吗?
安婳想起恣柔,不禁轻笑一声,祁禹和恣柔两情相悦,又岂会在乎她与祁叹那点纠葛。
那么她对祁禹呢?安婳抬起头看着祁禹的侧颜,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默默的注视,让她习惯了留意祁禹的一举一动,祁禹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只是这份不同到底代表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过无论祁禹对她是何种存在,她都绝对不会与另一个女人争抢相公,等她助祁禹登上皇位,查明当年的真相,让当年的坏人都得到惩治,她便与祁禹和离,在宫外继续做生意,畅快度日。
心绪已定,安婳这次用了些力气挣脱,两人正巧走回了宴席,祁禹便顺势放开了手。
桌前已不见了景韵帝和卫贵妃,祁禹脸色仍有些沉,低声问芯月:“父皇呢?”
芯月见安婳和祁禹面色不佳,小心窥了窥他们的面色,乖乖答道:“父皇说喝了酒,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父皇走后,贵妃娘娘说她不胜酒力,头晕便回海棠苑了。”
安瑶看着祁禹和安婳,又看了看他们的身后,面色忽然一变,神色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脸色焦急起来,站起身,问安婳:“越王刚刚不小心把酒水撒到衣服上,湿了衣衫,去换衣服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们可有看到他?”
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安婳自然不便说她知道祁叹的去处,否则以他们的关系又要引人遐想。
祁禹看了安瑶一眼,淡声替安婳回答:“他在花园池边。”
安瑶似乎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的去寻祁叹了。
安瑶走后,祁琛看着祁禹和安婳,忽然笑着捂住眼睛大喊,“我刚刚看到皇兄和皇嫂牵手了,羞羞脸!”
他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安婳脸颊不禁闪过一丝羞涩。
祁航苍白无色的脸上笑出了几分血色,幽声道:“皇兄和皇嫂恩爱眷恋,真是羡煞旁人。”
祁禹面色稍缓,他看了祁航一眼,轻笑道:“皇弟若是心急了,我可跟父皇说,快些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祁航连连摆手,“罢了罢了,弟弟不急,皇兄还是饶了臣弟吧。”
祁琛童言无忌,听到他的话,不假思索的喊了一句,“皇兄体弱,贵女们都不想嫁他。”
林贵人忙捂住他的嘴,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不知听哪个奴婢烂嚼的舌根,三皇子你莫要见怪。”
祁航眸色沉了沉,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不悲不喜的温声道:“四弟说的没错,我这身子确实不应该耽误人家好姑娘。”
祁航说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身子一直不爽健,还好生在皇家,每日各种补养的药品滋养着,才活到了今天,近几年他身体虽然好了一些,但贵女们都担心嫁给他会做寡妇,宁可做大臣之子也不想嫁他。
林贵人呐呐的笑了笑,忙不迭的拉着祁琛走了。
剩下的人待着无趣,便各自散了。
第71章
安婳跟着祁禹去了他之前住的青玉殿, 殿内陈设依旧, 里面的摆设极少,看起来冰冷又空旷,屋内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 能想象出他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多么孤寂的日子。
安婳看着屋内的一摆一设, 视线落在了屋内唯一的床上,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锦被和一对软枕,今日在宫中, 人多口杂, 她与祁禹只能一同在这屋内睡了。
安婳脸颊微红,偷偷看了祁禹一眼,又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祁禹站在书架前找了本以前未看完的书拿在手里,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不由会心一笑,牵起了唇角,从看到祁叹抱着她起,便团在心口的那团闷气, 稍稍舒散了一些。
“王妃,热水准备好了。”南吉躬身道。
今日景韵帝突然命祁禹和安婳住在宫里, 芯月知道他们带进宫的侍从必定对宫中不熟悉,便贴心的派了南吉来照应。
青玉殿的浴室与寝室相连, 中间隔着月洞门, 巨大的浴桶前放着一扇彩绘屏风做隔断。
浴房里热气氤氲, 安婳在南吉的服侍下脱了衣裙, 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温度适宜的清水中,肌肤微微泛起粉嫩,青丝挽在脑后,只有少许的几缕垂于胸前,细若凝脂的肌肤上沾着几颗水珠,晶莹透亮。
南吉拿着帕子帮她擦身,看着她柔嫩的身子,忍不住称赞道:“王妃,您长得真美,这肌肤比豆腐嫩,摸起来比上好的丝缎还要滑。”
外间,祁禹拿着书的手顿住,眸色晃动,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安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