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目前最大的资本,这只是一种嗜好,就像有人喜欢美酒,有人喜欢宝刀,而他,喜欢自己这张绝色的脸。
唱戏,照相,逛街,或者自己在镜子前一次次尝试不同的妆容和服饰……姚戈在展示自己的美丽,展示给男人看,给女人看,给自己看,他在享受被痴迷的目光追逐的虚荣感。
苏云翳嫌他轻浮,教戏的师傅骂他不务正业,就连一贯宠他的乔罔都时常为此皱起那对乌黑的剑眉。
这里补充一下,姚戈始终认为,乔罔脸上长得最好的一个部位就是他的眉毛,又黑又长,倔强的朝两鬓挑着,把整张脸都映衬的威武几分。
可惜再威武碰上姚戈也威武不起来。用句时髦话说,这嗜好简直是病态的。如果兜里只有一块钱,姚戈宁愿饿死也要买上一盒胭脂,死得够漂亮。
这病没法治,除非把他杀了。
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他就是这咸京城第一美人,艳压群芳的杨贵妃。
所以乔罔妥协了,投降了。对上姚戈,这位常胜将军总是在投降。他不但不再干涉姚戈涂脂抹粉,还“丧权辱国”的每月派人从寇国带回最时兴最昂贵的衣衫首饰,以讨好任性的贵妃娘娘。
古有唐玄宗为杨玉环“山顶千门次第开”运送荔枝,今有乔罔为姚戈不远万里送红妆。真真fēng_liú多情,亦真真腐败。
“听说你手下对我意见挺大的?”姚戈走到床边坐下,手指在自己蓬松的卷发上打着卷儿,思量着赶明儿是不是去做个学生头。
乔罔正靠在床上发呆,被子只盖到腰,还留着红红紫紫印子的上半身十分勾人眼球。
j□j过后的男人总是最好说话的,无论他是否在其中扮演女性角色。
“牢骚罢了。”下边人胡言乱语他没放在心上。
“可是牢骚多了总是不好。”
“什么意思?”乔罔冷冷瞅他。
姚戈感到乔罔的不快。他是聪明人,恃宠而骄和后宫干政这两个词可都不怎么聪明。所以他颇带幽怨地反问道:“你老婆都要来收拾我这只狐狸精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乔罔一愣,这才想起李淑芬带着两个孩子要来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妻子
李淑芬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开战前一年结的婚,到现在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可是乔罔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李淑芬”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个怎样的女人。对于十五六岁就离家参军的男人而言,妻子可以是军装胸口口袋里暖烘烘的一张照片,也可以是军靴下不起眼的一粒沙。
不是没想过封妻荫子,但那是太久远以前的事了。高傲的乔罔不会浪费时间回望一眼那个平凡的女人,他的目光永远在高高的云端,比如功勋,比如佳人。他被誉为军事天才的脑袋怎么会记得一个相貌平凡土里土气的女人?
“不用担心。”乔罔拍拍姚戈染着桃红指甲的手,以示安抚。
他不会说出宠妾灭妻的话,可刚才长时间的沉默就足以说明许多。
“听小刘说,你的妻子可贤惠着呢。”姚戈试探道。小刘是乔罔的副官,把姚戈当姨太太看。
“大概吧。”乔罔漫不经心的回答,“孩子养得不错。”
姚戈故作惊讶道:“要不是小刘告诉我,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有个上军事大学的儿子!”
提起儿子,乔罔冷漠的脸上也露出丝笑:“是格林大学,世界上最好的军事学校。我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那肯定像你,是个英挺有本事的。”姚戈笑着抱怨道,“就是别也是个面瘫脸,瞅着吓人哩。”
“你怕我?”
“怕。你这人喜怒哀乐都不上脸,我就怕不小心得罪了你。”
乔罔瞧姚戈真满脸担心的样子,动了动嘴唇,没答话,还是不动如山的样子。他真的想不出姚戈害怕的样子,这戏子便是害怕,也是假的。
姚戈兴冲冲追问道:“那你女儿呢?漂亮不?”
“不清楚。”李淑芬的信里是有照片的,但是他当时在忙公务,没细看,就记得是个学生样的女孩子。
姚戈打趣他:“怎么会有你这么当爹的?小心孩子不认你。”
“嗯。”
“那夫人呢?”姚戈很感兴趣的往床里倾了倾身子,“帮你操持家务这么些年,还拉扯大俩孩子,够累的。”
“嗯。”乔罔点点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就像士兵完成一项任务应该得到上司的赞扬。但是他想了想,没找到词儿,便罢了。
姚戈等了会儿,见乔罔真的只有一个字的发言,也不想说话了。“嗯”这个字在上位者口中可以代表无数个意思。但姚戈知道,这个词在乔罔口中向来只有一个意思,无所谓,再往深点,不耐烦。
有些意料之中的得意,又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姚戈看看表,再不走下出戏要迟到了。他站起身,没忘在乔罔花岗岩似的脸上吻一口,拎起小桌上镶水钻的手包:“我九点还有一场戏,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醉戏
姚戈打出科就唱旦角,唱腔,扮相,身段,做表,唱了十多年,演了十多年女人。女人的美,他懂;女人的苦,他也懂。
对于乔罔远在寇国过苦日子的发妻,姚戈挺可怜她的,碰上只白眼狼。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人贩子将他卖进戏班时说的,谁让你投错了胎。他们都被老天爷投进贫家,遇上同一个男人,勉强算同病相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