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蛟宫中
裴远植回想起在善贤村中养伤的日子,令他百感交集。
“原来你是善贤村人,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裴远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惊喜交加。
葛天羚看了看四周,侧耳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裴公子,这边请!”
既然他是来自善贤村,此人一定不言而信,什么也不问便跟着他去了。
没想到入蛟宫的后花园,景色如此怡人,院中百花争艳,桃红李白,花上蜂飞蝶舞,花枝招展,不远处还有一片五光十色,清澈见底的湖畔。
看到这些美景,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裴远植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葛天羚带他来到湖边,湖心搭建着一座风雅别致的凉亭。
名为恨栎亭。
虽然这名字听上去不太雅致,不过丝毫不影响周围的山花水景。
亭前,一个身材高挑的公子正在那里挥舞长剑。
“迷弟,别在练了!看看我带了谁!”葛天羚冲着舞剑的公子喊道。
那位公子回应道,“鳕迷这就来!”收了剑式,威武的走了过来,他身穿一件蓝色衣衫,腰间绑着一根深蓝色的腰带,他有着一双憨厚的虎目,看上去万分亲和。
葛天羚向裴远植介绍道,“这是吾弟魏鳕迷,鳕迷,快来拜见裴公子,你不记得他了吗。”
“你是裴远植!原来是你,裴公子,有礼!”魏鳕迷高兴的说道。
裴远植谦恭的道,“不敢当,不敢当!魏公子,有礼。”面前的这两个人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可他们却深深的记得裴远植!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裴公子,别这么见外,我们先去喝上几杯美酒。”葛天羚道。
“好!依你。”裴远植想了想,喝上两杯酒,之后大家就不会觉得陌生。
三位公子坐到恨栎亭中,魏鳕迷拿来了美酒。
酒过三巡。
几位公子,渐渐开始道出衷肠,他们也不在公子长公子短的这样称呼。
“裴兄,你怎么会来此地,安澄将军,如今又身在何处!你当初不是誓死要追随安澄将军的吗!”葛天羚微醉道,或许从第一眼看到裴远植的时候,他就想问了,碍于这种地方,如今他们这样的身份,实难问出口,现在带着酒劲便说了出来。
裴远植叹了一口气,仰头猛的饮下一杯酒,苦涩的说道,“哎,一言难尽……你们知道,远植从小就在裴家班长大,听说镜水国的人民爱好戏曲,我父才动身前往,谁知,裴家班去往镜水的路途上,遭遇山匪,我的家人,在那时候被人杀死,如今只剩我一人,若不是当年安澄将军相救,我恐怕小命不保。”说完他又饮一杯!
“我记得你们来到善贤村的那一日,当时你浑身是血,全村人都认为你活不成,没想到七天之后,你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果真是福大命大,我还听说安澄将军以一人之力杀了五名山匪才把你救下!”葛天羚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裴远植回想起来,恍如隔世,神情有些哀伤道,“嗯,当时我身受重伤,若不是安澄将军及时把我带到善贤村,恐怕我也活不久。”
“安澄将军英勇无敌,临危不惧,真乃天降神兵,他不止救了你,还帮助了我们善贤村绞杀匪徒,免我们秋东饥荒,他真是我们善贤村的大英雄!”葛天羚崇拜道。
“我魏鳕迷,若此生还能见到安澄将军,一定舍命报答他的恩情!”魏鳕迷满腔热血的说道。
裴远植看着这二人,眼眶一阵酸涩,呜咽的说道,“恐怕,你们再也见不到安澄将军了。”
“你说什么!”魏鳕迷厉声喊道!
“见不到他了!”
“你再说一遍!”魏鳕迷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激动的问道!
葛天羚跟魏鳕迷一样激动,他问道,“迷弟,勿恼!裴兄,此话怎讲。”
裴远植似乎想起什么,悲泣的说道,“安澄安将军他已经离世了!”
“什么!”魏鳕迷怒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拳头再次打向石桌!然后跑出亭子!
葛天羚痛心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安澄将军还那么年轻,怎么会……”
裴远植看着伤心的两个人,有些震惊,想不到在这世上还会有人和他一样会为安澄将军黯然神伤!
这时候,
裴远植回忆起跟随安澄离开善贤村的时候。
山匪除掉,大仇得报,为了报答安澄的恩情,裴远植发誓要永远追随安澄。
安澄看着少年,回想起当日,他舍命替自己挡下那把刀,小小年纪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铭感五内。
念他年幼,又如此下定决心,便唤他‘植儿’,带在身旁当个随行的小厮。
他们告别村民,一同离开了善贤村。
因为此事,差点耽搁了公主的出嫁仪式!
安澄身为宣威将军护送大宁国公主远嫁到镜水,裴远植怎么也没想到,他三生有幸看到了宁国的传奇公主,金怜星。
公主念他身世可怜,赐他一块龙珏玉佩,希望他以后能平平安安。
裴远植对公主赐他玉佩,感激不尽。
镜水国的迎亲队伍接公主入国,安澄护送公主的任务完成。
之后裴远植跟随安澄一同回到了华阳城。
没多久,胡国又在边界滋事,摄政王下令,让安澄带领兵马遣往驻守在宁国与胡国两界的镇国将军那里,而这位镇国将军就是安澄的父亲安邑。
准备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