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一怔,问道:“蔡兄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今日见苏先生做什么?”
蔡荃冷哼一声:“我哪里知道沈大人常常去见苏先生做什么?不过他六宫专宠,圣眷如日中天,多见见他想必总是有好处的。”
沈追这才明白他这段时日的古怪态度从何而来,苦笑道:“原来蔡兄以为我求见苏先生,是巴结媚上去了?”
蔡荃冷冷道:“难道不是?我原以为沈大人刚直不阿,乃是国之栋梁,谁知你竟然也……”说到这重重哼了一声,到底忍住了更难听的字眼。
沈追素知他脾气,见他当了几年尚书仍然没染上那些皮里阳秋,看菜下碟地习气,反觉欣慰,也不计较他态度恶劣,低声道:“蔡兄误会了,沈某不是去巴结讨好的,只是……忍不住担心啊。”
蔡荃不意他竟这样好声好气地和自己解释,倒也不好意思再发作,干巴巴地问道:“担心?担心什么?”
沈追不答,反问他道:“蔡兄难道不觉得蹊跷,蒙大统领最近得的恩宠……?虽说他确是劳苦功高,也一向得皇上倚重,可连蒙夫人有喜这般内宅之事,皇上都如此上心关切……”
蔡荃瞪眼打断他道:“那又如何?皇上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难道你非要他将蒙将军鸟尽弓藏,步了林帅的后尘才安心?”
“你低声些!”沈追连忙看了看四周,微微苦笑:“今上至情至性,确实……或者是我多虑。不过我日前听闻,大统领与那苏伍,原来也有一段渊源。”
蔡荃奇道:“他们能有什么渊源?”
沈追低声道:“蔡兄可还记得苏伍的来历?北境逃难来此,途中遭了盗匪被官兵所救——那队官兵,便是蒙大统领带队的。”
蔡荃怔了怔,也放低了声音:“你疑心……蒙大统领这般不寻常的恩宠,皆是拜苏伍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