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导坦言道：“白马非马本出自于公孙龙，是他狡辩的手段。可案件中的中心人物也一样一直在不断用言语挑唆着他人替他去卖命，而逃离直接的犯罪，但一旦错了，终将留下痕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另一方面，白马非马本身所具有的内容也是我想借用的。”

徐导显然是要揭露这部电影的真正主旨了，所有人屏息凝神，莫莱偷偷拉拉康沁竹的手。

“好人是人吗？好人不是人，这是教授的世界观。世界上没有只好或者只坏的人，称为人的是因为具有人格，而人性向来复杂，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为何还是要归类为人呢。坏人是人吗？是。坏人不等于好人，所以好人不是人，或者说，在教授眼里，这世界上没有好人。”徐导停顿一下，“这里运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数学函数原理，却被教授荒诞的用来狡辩人性。这也和教授的成长经历有关……”

莫莱低声说道：“所以这是杀人无罪，同情有理呢？”

康沁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我演戏？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大多数人都会遇到不好的事，我演的这个角色从小生活的世界就是个分裂的悲剧，所以长大后，还是无法感知爱。你真是不懂世事。”

接下来，轮到康沁竹发表对戏里戏外的感想，康沁竹很配合的讲了挺多话，徐庶听了微笑着赞同。

莫莱心里面不太好受，好像自己之前说错话了。

当几个小时的发布会拍完后，康沁竹和莫莱走一块儿，竟然还有记者冲他们打招呼。

回到车上，莫莱问：“你不高兴啊，我之前只是开了个玩笑。”

“嗯。”康沁竹没什么反应。

莫莱心里闪过很多猜测，垂着头说：“我不是不懂你演的角色的悲哀，我只是想要调侃一下……”

莫莱脸也难看起来，想自己真是口无遮拦。如果天道真的有自己的意愿的话，他是不是也在冷眼旁观的同时博爱众生了，一向又傻又懒的莫莱突然反省起自己，身为天道的守护人，大概也要多懂一下人情世故吧。自己现在是有能力有责任的吞天鼠……

“莫莱，你在想什么呢？”康沁竹突然推了莫莱一下。

莫莱睁开眼睛，眼里还带些水雾，“对不起。”

康沁竹一笑，“饿了没？我没说什么啊，怎么就突然委屈了，我们去前面吃川菜。”

吃完饭后，康沁竹和莫莱各回各家。

莫莱躺在床上，接到了爷爷莫怀德传来的短讯，“天道为重，天路即开。”

莫莱一个鲤鱼打挺，原来在康沁竹去自己家族的天柱台那里时，他的气运就更加浓盛了，而自己也是在那时，得知了吞天鼠不仅要守护天道气泽，还有机会帮天道之子开天路。似乎让康沁竹获得人气是其一，只要他继续在娱乐圈待下去就好，但如果要积累功德是不是其二呢？

康沁竹看来有当圣父的潜质啊。莫莱摸着下巴想到。

他下楼，看见吾式涯正跟吾双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而被康沁竹留下的康纳尔本尼有些犯瞌睡。

“你们来说说天道吧。”莫莱突然开口，让三个人都回了神，电视上正在播《白马非马》的资讯，莫莱关掉它，坐了下来。

“有什么好说的，集合天地的气运就是天道的最基本内涵。”吾式涯满不在乎的开口。

康纳尔本尼却说道：“我想，康先生是个演员，他如果演的带来了正面影响，收获了人气，是可以积累气运的。但如果要打开天路，还是要做一些涵盖人间之外的事情，多与一些妖魔鬼怪打交道，才能吸取更多的气运。”

“你也知道打通天路的事？”

“天路是啥？”

莫莱和吾式涯同时问道。

“嗯。”康纳尔本尼只应和了一声。

吾双旦嫌吾式涯丢脸，瞪了他一眼。

“你能讲讲康先生是怎么突然就触发了打通天路的关键吗？”康纳尔本尼问莫莱。

“他去了我的家族的祠堂，里面有我们家族的传承。”

气氛沉默了，莫莱站起身，说：“让我好好想想。”

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试图感受康沁竹身上的气运，像往常一般借着气运继续修炼的时候，发现比往常多了一分能力，他竟然能感受到附近的普通人的气泽。而且，当他脑海里掠过自己认识的人时，发现他们身上的气泽自己也能感知到。

莫莱心里很吃惊，巨大的喜悦和迷茫交织在内心中，组成一道复杂的情绪。

然后，康沁竹晚上过来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所以康少这是要去拯救世界的节奏啊，在下不得不服。”吾式涯听了冒出这么一句话，吾双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你看看能不能制造出一些符篆来指引康少需要接触什么人吗？你当初不是说符篆考试你排第一吗？不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