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勋不怒反笑,轻飘飘的来了句,“这是在说我吗?”
夏泽城一滞,继而硬声道:“说谁不是很明白吗?爸爸何必要往自己身上揽。”
“你们几个里面,也就老三跟我年轻的时候像。”声音急速坠入冰点,“说他不就等于说我!”
“咚—”夏泽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夫人那里忽然传来一声动静,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夏夫人却依旧保持着端庄仪貌,矜持淡笑,温婉道:“博勋啊,前几天还说老四像你,今天就成老三了?你是说错了呢,还是说漏嘴了?”神情倏地冷了下去。
家事突然爆发,凌敬一个外人,位置无比尴尬,虽然眼下他们都只顾着吵架,无暇分心到他身上,但事后追究起来,指不定要把他拉入黑名单。
夏博勋看着夏夫人,面色紧绷,半晌,他的神色突的一懈,淡淡道:“沁婉,你把孩子宠坏了。”
夏夫人冷笑一声,“我儿子,我乐意把他宠得无法无天,难道还指望我对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和颜悦色吗。”
“宋沁婉!”夏博勋一喝,“你是长辈,说话拿捏点分寸,别这么没轻没重。”
“夏博勋。”夏夫人不甘示弱的回敬,却在顿了顿后,神情倏忽一转,脸上似悲似怒,“从小你就喜欢他偏袒他,他的事你要样样过问,甚至亲力亲为,老大老二呢?老二和他同时摔一跤,你第一句关心的话肯定是对他说!泽溪小时候还常常跑来问我,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她,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吗?夏博勋,你还要口口声声说他不是你的种吗?”夏夫人眼眶含泪,虽不至于形貌癫狂,但优雅端庄早不复存在,“夏博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那个女人,你要把她的儿子接回家,可以,但请你不要爱屋及乌差别对待到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步好吗?你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但不能轻视他们的存在,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啊。”
话已至此,努力和凳子融为一体的凌敬不禁觉得微微奇怪,夏意文也就罢了,夏泽深夏泽溪,甚至最先挑事的夏泽城,人人都坐的笔直,均是眼观鼻鼻观心,既不劝阻也不帮腔,个个都是快要和他趋同的状态。
更不要说下人们了,早在战事一触,就跟拉响了地震十级警报似的,散的一干二净。
看着除了眼眶发红还算镇定的夏夫人,夏博勋一字一顿道:“他不是。”
“他不是。”夏夫人揉揉眼,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十分赞同的样子,倏然抬眸,眼神骤地变得锐利,“他不是,那我更要怀疑你的居心了,是不是对他抱着不该有的……”
“妈!”夏夫人后面的话被老大老二老四同时叫出的声音打断。
夏夫人如梦初醒,撇过头,“我吃饱了。”说罢便站起身看样子是要上楼。
“我也饱了。”夏泽溪连忙站起来去扶夏夫人,夏夫人略感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爸爸慢用。”夏泽深紧随其后。
夏泽城是最后站起来的,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意文,才走到他们后面。
本来坐满人的餐桌一下子只剩下夏博勋和夏意文,有种人去楼空的苍凉。
夏意文不免担忧的看着夏博勋,“爸爸。”
夏博勋却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疼爱的拍拍他或是怎样,而是冷声道:“怎么你也吃饱了吗?”
夏意文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爸爸,我陪你喝几杯吧。”
夏博勋傲娇的一抬下巴,似乎是说,我就勉强同意了。
这是凌敬特意落在他们身后看到的最后一幕,可惜他还没在楼梯上停留多久,前面的夏泽深就转过头来示意他跟上,后续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先去你房间休息吧,想吃宵夜跟刘妈说。”
夏泽深嘱咐了他几句,就跟着他大哥二姐一起进屋安慰母亲去了。
所谓的他的房间,其实也是由客房改造来的。
那时他俩关系铁,夏泽深回家时他有时也会跟着来,夏泽深便划了间最宽敞视野最好的客房作为他的专属房间,比兄弟几人的卧室也不逊色多少。
房间依旧保留着他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模样,整洁明亮,应当时时有人打扫。
看了一圈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忆起晚餐时的种种,凌敬也很意外。
夏家,他来过的次数不多,夏泽深又几乎不会提及家里的事,他不提,凌敬的心思根本不会转到他们家那堆烂事上,一来这种事若非夏泽深主动提起,他不好巴着不放,二来他对这些事情也确实没什么兴趣。
从今晚的事来看,他一直以为的‘夏父夏母关系还算融洽’根本就是谬论。粗看确实不错,可这层薄薄的关系就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也正印证了一句话,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夜渐深,凌敬去夏泽深的房间找过他一次,不过他还没回,他看了会儿电视洗了个澡便准备睡了。
不过晚饭那样一闹,他其实没吃饱,这会儿倒有点饿了,虽然夏泽深说要吃宵夜找刘妈,但凌敬觉得大晚上的还是不要麻烦她了,而且他这具肥胖基因比较占优势的身体,还是少在临睡前吃东西为妙,免得步了岳林静的后尘。
喝杯水就好了,顶饱又健康。
不过,比起装了净水装置的水喉里直接烧的水,凌敬还是更喜欢在锅里煮沸的开水。在这一点上,老传统的刘妈就和他比较像,所以厨房里一定有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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