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熟悉的气息陪在身边,凌敬很快陷入深眠。
夏泽深最终没有叫醒他,他自己醒的,被噩梦吓醒。
梦见他幸运的在那场救人和死亡的拔河中活了下来,却成了植物人,梦见他的父母并没有在化学爆炸中丧生,梦见他有个看不清面目的娇妻,梦见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共享天伦,直到……他在大雪的路上遇见双肩落雪鬓角染霜的夏泽深,他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径直绕过,背影决绝,一去不回。直到,他在他的商业帝国里称王称帝,剥夺了本属于他的权益,视线扫过他之时,神情冷漠,就像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直到……他们所在的城市遇上历史上也不曾有过的地震,他被狂乱的人群踹倒在地再难爬起,在那块目测就有千斤重的巨大石块即将砸落时,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用身躯替他撑起了一片天……他蔓延至额际的血一滴滴落到他脸上,他眼睫轻颤,而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他还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梦醒了。
醒来时眼神还很迷茫,心底的空洞和苍凉真实而鲜明,问出几点的时候还很恍惚。
夏泽深打亮火机,“才过了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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