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候机厅里看著人来人往……试图让自己什麽也不想。
心动,逃跑……这可不是他会干的事,当初对闻皆动心时,连想都没想几分锺就决定迁往有闻皆的城市,如今天的逃跑,带著太多的狼狈,好几年的爱恋换来的只是清醒後的逃离,怎麽说都是对他人生信念的绝大讽刺。
一点理智也无。
可是又能怎样?怎不能再与他在一起吧?再来一次深陷,他这辈子就完了……一次情伤都已经让他混乱不堪,他没有更多的智慧和力气面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最後一场。
所以,为了一线生机,混乱就混乱吧,结束就结束吧……
谢采跟庄严明讨论完违约金的资金调度挂了电话,对老板报告了一下,“二千万我们出,严明给我们调三千万过来。”
曹译这下脸更苦了,这麽大的款项,可能是老友公司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二了,这下全给了他,真是让他卖身都还不清。
“律师的话严明说他也会解决了,他说这事他会让律师去办,你不用插手,他会在机场那边接我们……”谢采说完,又看了看表,盯著时针尤如盯著时光机,恨不得立刻把他们给外投到美国那边。
曹译的脸这时更是皱成了一团,帅气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斥著忧郁苦涩,让人看著了,嘴角都能乏起苦味。
玫瑰,白色,红色。
58
顺利进入登机场内,曹译有些忐忑地等待登机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接近时间,然後广播里就播出了飞机误点的信息。
谢采差点把咖啡杯都给捏碎,还好他们处在咖啡屋里的角落里,谢采捏杯子的扭面脸孔没被人看见。
过了一会,咖啡厅有服务员走近他们,递给他们一部电话,恭敬地说:“有人找曹先生……”
曹译接过,挂断。
紧接著,又是飞机再次延迟起飞的消息。
曹译只好拿起电话,无声地抓住谢采过来的手,按了刚才的号码,淡淡地说:“我留下,谢采走。”
谢采长腿一动,把高跟鞋重重踩在了老板脚上,却看到了曹译对她的笑容,带著些温柔,更多的是有著无奈。
她扭头,让水渍湿润了眼眶。
谢采登机後,他开了自己关机了的手机,对庄严明说了自己要处理一下违约金的事,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过来,先让谢采过来帮他准备一下。
庄严明只说了一句:“不信。”随後就挂断了电话。
曹译头疼不已,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闻皆来机场接的他,接到他後,那位气宇不凡俊逸十足的男人嘴边的笑意不咸不淡,让曹译觉得自己就是只老鼠,而闻皆就是那只懒洋洋看著他逃离天敌时的丑陋姿态的猫。
这个认知让曹译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按著车门坐著,不去看闻皆那张招他恨的脸。
闻皆送了曹译回到他的公寓,因为公事,他接了人就离了开,只是把两上保镖放在了门口,免得曹译又跑来跑去的。
其实现在问题有一点很严峻,他老爹似乎想在这时候插一脚,把继承人的事给解决了……
闻皆倒不排斥继承人,只是,一想到日後与他过下去的那个人──曹译的反应他就感觉头皮有点疼痛。
他总是料不准曹译在他心底的重量……以为随手就可以丢弃,哪想,他还真进驻了心底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以为随便哄哄可以回来,哪想,费尽心力也只不过是想让他东躲西藏得恨不得没跟他有一腿过。
现在,再加上老爷子的添乱,闻皆想起都不禁冷笑,“这下可真精彩了。”
但不管如何,事情来了就得解决,闻皆是个擅於面对问题的人,不管什麽手段都好,只要能不差离他的本意,什麽办法他都愿意试试。
闻皆是个什麽样的人,生他的闻老爷子知道,伴他从年少长到成年的周泉悦自然也是知道……
大多时候他用彬彬有礼隐藏著他的不择手段与没心没肺,他在意起某一个事物起来能在意得让天地都要跟著生辉不可,一旦弃之,也不会再有回过头去看一眼的心思。
这是古来皆之的浪荡王孙的通病,而闻皆向来做得不张扬,喜爱的事物也没多少,所以知道他本性的人不多,而恰恰知道他的,最能靠近他的人,也最知道心寒是什麽滋味……
周泉悦坐得笔直听著老爷子的话,听到他说:“我看他也是不想让哪个女人的名字写在他名字边上了,以後孩子生了,他再遇到个喜欢的,那人也就淡了……如果你真想陪他过一辈子,孩子就让你养著。”
老爷子说得平淡,但话也带著点问意,周泉悦把口里咬破了舌头流出的血吞咽了好几口才吞下去,这才带著淡笑张口应了声,“好。”
曹译在自己家里一直都不清静,陆续有人送来食物与一些闻皆的用具,更夸张的是,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有礼地要去了一间离主卧室最远的房间当了他的用房,害得曹译答应之後看著这慈眉善目的人,不知道他又是哪一路的神仙,让自己糊里糊涂地没几句话就给应答了。
他想应该是自己没睡多少,也没吃好,提防之心降到了最低才让人占了一时的便宜,於是他也懒得计较太多,走到餐桌前,在一桌子菜中挑著自己最爱吃的菜吃了个饱,然後回到房间关了门,锁好,掀被,入睡。
反正都到这步田地了,睡好了起来再做战就是。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占谁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