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金不得不择善而就了,第一个压迫他来的竟然是闻皆。
他可真了解自己啊……
真不知道当初他是看上自己哪点了才跟自己滚了这麽多年的床单……他以为,就算闻皆不爱他,但至少有一点点喜欢他,好歹自己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并不是一无是处。
可显然,闻皆并不是看上他什麽了,可能就是觉得有个可以随意操的人,还那麽迷恋他,又是那麽的识趣,於是用得顺手就用了这麽多年吧……
曹译面无表情地听著老板说给他放两天假,报告可以随回来交,他应了好,把手机还给了闻皆,拿起自己的行李往外走。
突然之间他丧失了说话的yù_wàng,他太累了,躲不了逃不脱,那人还不断地来挑畔自己的忍耐力,对他来说,最艰难的境地莫过於此了。
他心里冰凉一片,闻皆在另一头上车时,他没有说什麽,只是让司机把他的行李拿上车,自己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坐好,闻皆却温和地对他笑了笑,说:“餐厅的座位还在,还是去那吃?”
曹译没有看他,他闭了闭眼,积攒了半会的力气,然後才用最後的力气疲惫出声:“我有些累,想回酒店睡会,你要是不急,明天抽个时间我请客吧……”
闻皆听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然後敛了眉头对著曹译有些疼惜地说:“工作很累吗?还是难受吗?就算不在一起,你仍旧会是我的朋友……你没必要这麽避嫌……”
曹译听了他的话片刻间不能动弹,他缓缓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著闻皆,“你要我多惨才觉得够?闻皆,我爱你这麽久,付出这麽久你的东西一点也没要,连你那该死的高贵感情我求都没求来一点,现在分开了,给我留点尊严就这麽难吗?就他在你眼里是个人,我就是个烂货?”
刹那,还残余著的那一点摆脱不了的对闻皆的眷恋全部崩盘,曹译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只能睁著眼睛狰狞地看著车窗外面,眼睛里却一点东西也看不到。
现在他清楚明白他的这段感情完了,他的好几年,他耗费所有情爱的好几年,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原来,不被人爱,下场会是这麽惨。
早知道……他就不爱了,在当初的那天就不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应约,也不应该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觉得属於他的爱情来了。
爱情那强大的欺骗性啊……自己竟然在最後都不过是想著成全他,而他只不过是云淡风轻……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
“曹译……”闻皆不悦地叫了一声他,伸出了手拉他,“我只是说泉悦答应和我在一起,并不是说,你就得离开这里,也不能再与我见面,我们虽然不再是以前的关系,但偶尔也可以吃饭聊天,至少,星期五晚上的晚餐我们每个星期都可以继续。”
曹译听得心都已经爆裂了,他真不明白自己怎麽爱这个人爱得那麽傻透了顶的深,以至於可以让他觉得自己可以这麽轻贱,连分手了都还认为可以对他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不,闻皆……”可能伤到极致,心也裂得不复存在了,情绪也可能会得到平静吧,曹译转过头,看著闻皆轻轻地说:“你已与我分手,对我来说,你就是过去的人,我在试著新的生活,我已经自由……我已经能选择过完全没有你的生活,你已不是我的谁,已经不能决定我了……我并不想再与你见面,现在我可以说我甚至厌恶看到你,我也很明白地告诉你,你的施舍只能让我反胃,如果你不想在餐桌上我失礼地看著你吐出来,现在就请你放我下车,谢谢。”
玫瑰,白色,红色。7
曹译用来太多的“我”来表达自我,只是听得闻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他在奇怪,这麽多年就没见你自我过,这个时候倒像是被踩著的猫一样了。
曹译一看闻皆的眼神就懂,他吸了口气,不想再理会了,够了!
这一切都足够了!
从今天开始就必须停止了。
他与闻皆,如果从前的可能性是闻皆在掌握,那麽现在从他这里,那可能性也断了。
他是痴心,也因爱得过於放不开让人轻忽,但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喊停了。
他看不起自己,自己不爱也罢……
又不是没爱了就活不了了。
“路司机,麻烦您停车。”曹译整了整脸孔,用著面对外人时的口气,绝对的有著让人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说完,路司机从镜子里看他的老板。
闻皆敛了眉,手伸了回去放在皮椅上轻敲了一下,然後对著曹译说:“先吃饭吧。”
说完这句。他转过脸对著前方,脸色也冷了,继而冷冷淡淡地说:“只是吃饭。”
车子快整在行驶,曹译闭紧了嘴,他的脸孔也冷了下来,拒绝再去看闻皆一眼……
下车时,曹译径自下了车,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装,用著他平时应对客户的脸容,从脚趾头伪装到头发丝……他是那个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曹译了。
这样的他,就不怕受伤害了,不把心赤裸裸地拿出去给人伤了,别人也就伤不到他了……以前自己是有多傻,以为爱一个人就得把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全都无所保留地去讨他欢喜……可惜从来越是真心越容易被贱踏,做的那些尽管现在还是学不会去後悔,但……他确实已经觉得不值得了。
“小心点……”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