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姿一直没有回复。
傍晚,何真打来电话,会议结束了,她让迟暖立刻赶来开会的a楼。
迟暖才挂电话,又有信息跳出来,顾宁姿:“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跑也来不及啊!迟暖急急忙忙换鞋出门。
a楼外停着车,何真就站在车边,迟暖一出现她就打开车门,简要地向她解释:“晚上的酒会boss不出席了,有新安排,你跟行程吧。”
迟暖当即钻进车里,一路跑过来,她热得两颊绯红,气都没喘匀。与她截然相反的,一身清凉的顾宁姿抬起手腕,安静地看时间。
迟暖:“……”对,是这样,她超过五分钟了……
迟暖拿出手机:“……你给我发信息了吗?我着急赶过来,才看见。”
顾宁姿:“……”
顾宁姿扬起下巴,对司机说:“开车。”
车子离开酒店,迟暖不知道这是要往哪里去,顾宁姿也不说话,迟暖把今天的事在头脑里过了一遍,越想越好笑,不由得偷偷打量顾宁姿。
几分钟后,顾宁姿说:“别看了,我确实一个都不会。”
迟暖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你再试试看。”
顾宁姿无动于衷,并且转头看向了窗外。
好吧……迟暖想,顾宁姿大概觉得这个手指游戏也很b吧。
车子停在港口,下车之后,两人登上游轮。这是一天中夕阳最美的时刻,落日犹如火球,还未完全坠入海平面。海鸥盘旋,整片海域都在红彤彤的余辉中翻滚着浪花。
“你晕船么?”顾宁姿问。
迟暖摇头。行走四顾间,她留意到船尾绑着彩条,海风里,彩条们不知疲倦地飘啊飘,像穿着裙装跳舞的小j-i,ng灵。
在甲板上呆呆看了好久海景,迟暖才跟着顾宁姿去餐厅。空荡荡的餐厅里,厨师已经就位,她们坐下之后,他立刻着手料理海鲜。
此时早已远离港口,迟暖左右张望,终于反应过来:“……顾宁姿,没有其他人了吗?”
顾宁姿:“谁?”
迟暖:“你的朋友,或者有生意往来的什么人……”
顾宁姿:“没有。”
是因为工作累了,所以想忙里偷闲地放松一下?这样一来,她们两个人又像是在约会了。心里这么想着,迟暖的表情难免就有些窃喜。
顾宁姿头也不抬道:“在想约会了,是么?”
迟暖无言以对:“……”
顾宁姿笑了下,轻轻摇头。
落日坠入海洋,眨眼的功夫,天色就暗了。游轮上灯光璀璨,海浪舔吻着船底,这样美丽的海上世界,顾宁姿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冷:“只用油煎,没有添加佐料,r_ou_质很鲜甜,你尝尝看。”
迟暖又恢复兴致盎然:“好啊。”
……
用过晚餐,两人重新回到甲板上吹风。
漫天都是闪烁的星光,迟暖仰头,夜空是最纯粹的幕布,一颗颗星子,近得唾手可摘。
她看得入迷,视线忽然被遮挡,是顾宁姿抬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方。
“……”迟暖往后退,疑惑地看她。
顾宁姿张着五指,送到迟暖眼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小拇指往下压,却连带着无名指也变得弯曲。迟暖第一张照片里的手势看上去很简单,没想到完成起来竟这么有难度。
迟暖原以为顾宁姿不感兴趣的,听她这么问,便伸出手,把顾宁姿的小拇指轻按向手心。——借由这一把外力,顾宁姿的无名指竖了起来。
迟暖眼睛里承载的笑意,满的将要溢出来:“你看啊,现在你也可以了。”
她握着顾宁姿的手,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却吹不散她甜度超标的笑脸。顾宁姿缓缓的,也笑了,顺势翻转手心。
她牵住了迟暖的手。
“……”耳边的海浪声逐渐远去,连风也变得格外缱绻,心跳声,吵得迟暖想让它静一静。
“你的手很软。”顾宁姿略侧着头,问她:“是这个原因?”
迟暖支吾道:“……也、也许吧……”
满天星辰照耀着夜航的游轮,游轮绚丽的灯火倒映在海面上,波光如梦似幻。
柔声细语随着海风,被吹得远了。
……
迟暖做了一夜的梦,被闹钟惊醒时,体内的热潮尚未消除。她在床上翻来滚去好久,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上午就要回云城,迟暖下楼时,顾宁姿的行李箱已经立在客厅里。是何真替她整理的吗?
空气中有咖啡的甜香,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的顾宁姿抬头,视线由下往上,落在迟暖脸上时,她红唇轻张:“早。”
梦境还历历在目,梦里的顾宁姿,她的双唇……迟暖扶着额,以余光迎视顾宁姿的视线,脸热心跳道:“早……”
何真踩着细高跟从迟暖身前走过:“起了?”
迟暖:“……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何真倚着吧台,拿起吐司抹酱,随口问她:“睡得好么?”
迟暖:“挺、好的。”
何真叹气:“羡慕你啊,我这一夜……horrible!我做了一晚上的梦,别的没干,光在叠生姜,早上一睁眼,手指酸痛得像打了几天几夜的项目书!”
迟暖:“啊?”
叠生姜?是她对顾宁姿说的那个叠生姜吗?
何真放下吐司,掰着手指做起了示范:“你看啊,迟助理,你会吗?像这样、这样……”
迟暖:“……”
何真再次以失败告终,她抵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