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军制改革。”
贤世子饭菜也不吃了,眉飞色舞:“说到这个……父王您都不知道阿慈那脑子怎么长的,搞得天下震动的提建英烈祠,竟然只是为了给军改做个铺垫,捏着武将的七寸,改了军饷发放制度,又弄出个功绩点计算,让杨业他们灰头土脸,大家都不敢反驳。”
“你就知道英烈祠是铺垫?”
“这是当然,”贤世子道,“准入英烈祠得按功绩点计算,若查到一个敢违规的,扣光了功绩点,不准进英烈祠……大家哪敢再朝粮饷抚恤伸手?”
定王点头,他年轻时气盛,也曾致力于革除军中积弊,可结果却遭遇下属离心反叛。从此后他便以“水至清则无鱼”安慰自己,没什么好办法遏制,只要部下不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大家相安。
楚王却精妙布局,来了个釜底抽薪,从根源上革除军中积弊。最厉害是没掀起太大波澜……侍卫六军反而更凝聚稳固,战斗力最近提升极快。
他一贯知道那少年脑子好使,却不知能聪明到这个程度,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且最难得是——人人获利。
定王顺着“人人获利”的思路,又陷入沉思,贤世子已经把碗碟都吃空了。
定王:“……就没你不爱吃的东西。”
“嘿嘿,阿慈是天上星宿下凡,我说不准是饕餮转生呢。”贤世子玩笑,想搏父王一笑。
定王心里有事,笑不出来,只摇摇头说:“侍卫六军六项军改措施,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定王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许多事他了解得更清楚,问贤世子只是听自家儿子站在不同角度的看法。
“参谋司挺好,可培养将才,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贤世子道,有个参谋部,能够更好培养将领的凝聚力与忠诚,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但是,若建参谋司,却……”会限制大都督的权力,就算不允许参谋司有封驳权,到底也是好多双盯着的眼睛。这点贤世子按下没说,他的父王也会明白。
定王果然点头,目露一丝疑惑:“参谋司定了各人职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个能理解。可楚王到底在想什么……竟还主动限定自己的权力,他图什么?”
贤世子一针见血:“楚王看得长远,非是限自己的权,而是限了侍卫六军大都督之权。”
若参谋司成了气候,哪怕不是沐慈做大都督,继任者也无法超越大都督的权责——连楚王都不越权,谁敢越过楚王去呢?
定王知道其实这做法是对的,没看朝廷都要设个御史来限制皇权么,以免如楚王所言“任何不被遏制的权力,都是危险的,最终会走向毁灭。”
但定王自认无法做到这地步,他放不了权,沉思片刻,才说:“军医院倒是德政,可军法又太慈和……十年退役这事,还有军器私坊……都不太好说……”
定王一不能学十年退役无形增兵,更不能涉及制作兵器,否则会被皇帝忌惮。他可没有楚王那么大的胆,不管不顾什么都敢干,只叹,“老了,楚王一些做法我们学不了,先瞧瞧他们军改的情况吧。”
贤世子点头,略犹疑道:“阿松在西山大营做监军,实际领着龙骑一军,听说颇有些才干,带兵作战极有章法,连白霖都夸他有帅才……军制改革一事……”
定王摆手:“我自有渠道,别去问他,这些日子也少和他联系……那孩子和他父亲一样优秀,就是命运多舛,能走到今天不容易,难得楚王能信任他,委以重任。”顿了顿,叹口气道,“后日楚王府开宴,叫你媳妇备一份厚礼,咱们受楚王诸多恩惠,不能装傻。”
“知道了。”贤世子心里暗搓搓想,要楚王一直信任阿松,几万侍卫六军虽不至于成自家的,对自家也是极有好处的。可他眼前忽然浮现自家大侄子衣冠不整从楚王屋里出来的一幕,脸上忧虑,“就是阿松……”
有些事,还真不好乱猜。
“怎么,有什么不妥?”定王有些紧张,因沐若松是他心爱长子唯一的儿子,长相性格肖父,又展露军事天赋,所以定王心中偏疼一点,很看重这个嫡长孙,对其期望甚高。
贤世子最了解父王,更不敢把他怀疑的什么基情告诉父王。
说起来,定王非常厌恶同性之事,因他年轻时曾被手下一对私下有基情的高级将领联合背叛,险些丧命。
大幸风气开放,并不禁男风,军伍中又都是男人,发生这种事的概率更大些,可定王却查得极严,虽没写入军法,但一经发现必会杀头的。
足见定王厌恶的程度。
所以贤世子斟酌着只说:“过了年,阿松就十八了。”提醒他父王紧一紧沐若松的婚事,且后面还有十几个弟弟们呢,长大很快的。
贤世子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同性之情已经见惯不怪,可大家一般只是对了眼凑一块fēng_liú快活,一成婚自然就淡了。
定王不知道,所以提到大孙子婚事就笑得欣慰:“是了,婚事该抓紧了,和他同龄的都有当爹的了。你媳妇手里不是有许多待嫁的闺秀?”
“有是有,可青阳公府……”贤世子问。
之前与谢家的婚事,因定王遇刺,谢家按下不提了。不过两家一没下定二没立契,只是相互有意……贤世子也不好太过责怪谢家,最多不再来往。可今时不同往日,谢家的外甥——德光帝登基了,虽因先帝遗旨不能尊亲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