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直接笑出声来,轻巧挣脱手腕,温柔给梅容顺毛……
坐在沐慈另一边的,真正当布景板没开口的护国公牟渔,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眼已瞎!
朝阳想捂脸,然后捂住了王梓光的眼睛,挡住了这孩子一刀一刀往外扎的小眼神。
沐蕴歌从没见过这样坦(t)荡(bu)直(zhi),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的事,一时间适应不良,死命忍下一口将喷出的茶水,呛得咳又不敢大咳,憋得脸通红。
清河王瞥自家没见过世面的儿子一眼,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喝一口道:“贤侄孙这里的清茶,果然清香醇厚,回味甘甜。”
因楚王炒制清茶,不仅天京城,整个大幸都开始流行喝清茶,已经有许多清茶茶叶在市场上售卖,不过都没沐慈这里的好喝。
沐慈去摸梅容的茶杯,被梅容拦着,塞了一杯牛乳给他。沐慈肠胃比较脆弱,不能喝太多茶,乖乖捧着琉璃杯小口小口喝白色的牛乳,道:“这是当季的春茶,名’云湖碧波’,我去年让人下了江南教人新式炒茶。江南茶农中有许多人都敢于尝试,炒制出十多个不同品种的清茶,就送了一些给我品品。您喜欢,就带些回去。”
清河王闻言笑得很是慈祥:“这怎么好意思?”生怕沐慈这个惯会装傻充愣的“当真”,顺势说那不送了,立即道,“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不管怎么说,也是贤侄孙的一片孝心。”
朝阳和王梓光:“……”
一口一个贤侄孙的,偏又说不住这个笑得温文尔雅的中年大叔腹黑占便宜,人家真比天授帝都大一个辈分啊,的确是沐慈的叔祖辈。
“嗯,我让人挑出最好几样,送给王叔祖。”沐慈却是一点没介意的意思,眉毛都没抖上一根,又对朝阳说,“姐姐喜欢,也带些去,自己喝或送人都不错。”
朝阳笑着答应,一点也不假客气。她父王喜欢喝清茶。
沐慈说完,继续喝牛乳,吃点心。
梅容看看这个看那个,几大口喝完茶,也去端自己那杯牛乳,心道:上回见面,叫清河王亲爹是占了便宜,叫亲爷爷也是不亏的。
沐慈抓住梅容的手:“星海,缓缓再喝,茶与牛乳,不宜同喝。”
“哦。”梅容放下茶,反手握住沐慈的手与他十指交扣,另一只手拿点心吃,还很顺手塞给沐慈吃一块。一系列动作做得十分自然,因这两天的表情太过坦荡,好似他们相处本该如此,天经地义,和谐地不要不要的。弄得旁人都不好意思大惊小怪了。
看!有些三观,就是这样崩塌的。
沐慈身边一个女人没有,他的性向,在天京城已经不是秘密。有关他的桃色新闻,虽没有人敢直言讨论,却总会改头换面拿出来当谈资,心知肚明的也都知道指的是哪一位。
朝阳只多看了梅容与众不同的面容几眼,想着以沐慈的性子,必不会在乎一些外物。又看着自家儿子气鼓鼓瞪着梅容,但不管怎样的视线,都被梅容无视……朝阳叹了口气,这孩子,不论是年龄还是能力,或是内心,同人家根本不在一个段数上。
简而言之,玩不过人家。
嗯,经过沐若松的事,再有朝阳自己体会过不幸的婚姻,对这个本该早夭却奇迹恢复健康的儿子的将来……她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别把自己作死就成。
沐蕴歌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压下心中各种情绪,下意识在屋内搜寻一眼,没发现往常总随侍在侧的乐恕,胸口莫名有些堵——这个楚王,能力强大,可感情上太渣了,见一个爱一个,什么人都下手,有了新人丢旧人。
楚王不爱寒暄,清河王也没功夫聊天,捞了几包清茶见好就收,直入正题:“贤侄孙,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来问一问,这申请入英烈祠还有个功绩点可依,圣贤殿又当如何?”
沐慈摇头:“功绩点也只是作为一个重要参考,不是全部。再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古来圣贤也没办法分个上下一二。”
虽然官员考评有个优劣,可以作为评价参考项。但不在朝堂,在野的遗贤也有许多,又该怎么算?是写一首诗加一分,还是出本书一分,还是教个学生一分呢?
清河王就是为这个头痛,大家都争着进入第一档,都有理,但圣贤殿的第一二档都是有限额的,就是殿内第三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的。可谁都不愿落到外围,在青石碑上刻名拉倒。
让清河王很是为难啊。
沐慈沉吟一下,道:“分档,也分榜!”
清河王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分榜?”
“对,一等圣贤只能是为国为民造福,做出巨大贡献与牺牲者,其下还可分榜,比如分作‘国士’‘文豪’‘育人’……诸如此类。也就是说,除了像方士佶长子那样做出巨大牺牲的可直接进入一等功勋队列,其他人暂不入一等,先入不同榜单。”
清河王思考着。
沐蕴歌还是有点抓瞎,因为这事谁都没做过,他忍不住站起来,长鞠到地,问:“先生,计算功绩点刚刚施行未久,敢问您在武将申请上,又有什么章程?如何兼顾先前的英烈呢?”
沐慈没直接回答,忽然问旁边的牟渔:“今天都接了哪些帖子?”
牟渔报了几个军将世家诸如的名字,杨涯、杨业,甚至常山王都在列。
沐慈道:“把人都请到平安殿来,我索性一次交代了,免得到朝堂上与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