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没两下,就呼吸均匀沉缓,眉目舒展睡着了……
连调笑两句都没有。
今天一天,沐慈真累着了。
梅容心疼到了十分,用手指比量了一下沐慈的腰,太瘦!再捏捏他的腿,太细!梅容悠长叹口气,低头亲了沐慈的额头,深吸口气,让沐慈身上幽淡的清香沁入肺腑,闭上眼睛,也慢慢睡着了。
……
站在门口的乐守,冲楼梯口的牟渔点了点头。
牟渔松了口气,转身,脚步悄无声息下了楼。又在自己房门口,冲悄悄打开房门的乐镜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比了个“点赞”的手势。
——你新加入雪玉膏的宁神花,效果不错哒!
乐镜沉静点头,关上了房门。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那宁神花的功效,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爷这个“新欢”的意志力,真的“很好”
……
这一夜,天京城大部分人都在美梦中得了一场好睡,连同本以为睡不着的卫重沙,也因为这几日心神不宁颇耗体力,被乐镜加在药里的静气宁神的成分安抚了激动的心情,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虽说他体质弱,元气亏空厉害,可毕竟还年少,正是如花绽放的青春年纪。好睡一夜就养足了八分精气神,又恢复艳绝桃李的美丽。
用过早膳,收拾妥当,他坐上王府给他配的马车,从侧门离开王府,很快追上了从正门出来的沐慈和梅容等人。
沐慈强烈要求和大家一起骑马,理由很充分:骑马也是一种锻炼,于是全票通过。因梅容当真是个水生的,骑马水准也不怎么样,便强烈要求多多练习……别以后骑术不精,少了马上y的乐趣。
牟渔虽不能挖开这牲口的脑子看他在想什么?但看他脸色也猜的大差不差,于是大手一挥,准了!
但两人不允共骑,一人一匹。
……鬼知道两人抱着骑马,上下起伏颠簸,会出什么鬼状况!
眼已瞎耳已聋,觉得自己三观轰然已倒的牟渔,为自己将来“亲爹心后娘手”的命,想提前点一根蜡。
追上大部队的卫重沙掀开车帘一角,羡慕看着分开骑马,却似中间连风儿都插不进去的两人,嘴角含笑。他现在见着能让沐慈的眼睛绽放华彩的梅容,完全没有了求而不得,心如刀割的苦痛,只为沐慈感到高兴。
因他眼底浓浓情意几乎满溢,眼角眉梢便平添了几分婉约风情,一双本就如梦似幻的含水翦哞,媚意入骨。竟比他艳名最盛时更美了几分。
卫重沙绝非只是改了个名,外表的些许变化。
一个敢抓住一切机会接近楚王的人,本质就不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只不过他被残酷的现实压抑了本心。
好在,卫重沙有幸遇到楚王。
心中有了底气,信念也有了支撑,卫重沙似灵魂都重新被唤醒一般,整个人由内而外,焕发出一种“雨后新笋”的勃勃生机。更因他特意挑了一件虽不华丽却精工织造的青衣,搭配精心挑选的配饰,更让他有一种挺拔如修竹,温润如美玉的俊逸fēng_liú。
所以,当卫重沙走下马车后,稳当地站在明理学院的门口,勇敢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骄傲地站在楚王身边时……
大家惊叹完楚王的天人之姿,就有无数惊艳的目光,落在了卫重沙身上,纷纷猜测这个钟灵毓秀,眉目婉约,却内蕴傲人风骨的江南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竞得了楚王青睐?
卫重沙抬头挺胸,笑容清浅,目光平静。
他没有接受随从的建议,没有以青纱覆面,遮挡自己,遮挡旁人的目光。尽管他对即将落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还有些许惧怕,却不想再退缩了。
怕!
有一点,可并没有什么。他小小年纪便已然臻于化境的演技,轻易将内心一丝忐忑与恐惧掩藏。
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不脏!
我无罪!
……
是的,你心灵纯洁,你无罪!
沐慈的目光缓和,流露出一丝赞赏——不愧是专业的,就算因年纪小还有些稚嫩,并没有练出一副铜墙铁壁身心,但人家有演技!
瞧瞧!把一个翩翩浊世小公子给表现得……让人还真过目不忘!
完全没办法把他和几个月前以色侍人的戏子联系起来,虽然都是同样的一张脸。
……
“走吧,迟到不礼貌!”沐慈翻身下马,就对刚站定的梅容伸出手……
这个五官轮廓深邃立体,棕发蓝眼的胡子,也笑嘻嘻地伸手过去,很自然与沐慈十指相扣牵手,生怕人不知道两人关系匪浅。这胡子还旁若无人靠过去,和沐慈近近挨着,手臂贴着手臂,活似连体人似的陪沐慈一起走进明理学院的大门。
这要不是他外侧的手没那么长,内侧又少生了一只手,只怕早搂着沐慈的腰走了。
明理学院是没围墙的,说是门,其实就是立了德光帝题字匾额的门头而已。实际四野空阔,周围学子如织,都用各种各样……愚蠢凡人的表情看着沐慈一行人。
清河王远远看着,再耍不了老帅,收起折扇撑着扶额。
梅三郎这家伙,飞扬跋扈拉仇恨的本事,可一日比一日精湛了。
清河王世子沐蕴歌的视线,下意识一直追逐着跟在楚王身后,神色略有落寂的乐恕……瘦了,憔悴了,眉目间逼人的灵气也沉敛了许多。失意,却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