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静和大长公主的驸马方国公那样有好日子过的太少。没好日子过的驸马只能忍着,不忍就只能去死,出家做和尚的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和离。
当年宁国大长公主是宗室女中第一泼辣蛮横的,不得驸马白靖的喜欢。白靖背着她养了外室生了白霖。宁国大长公主捅死外室,险些把白靖和白霖一起弄死,若非白靖的父亲永安老侯爷抬着棺材进宫面圣,白靖白霖根本救不回来。
白靖也不是和离的,是被宁国大长公主一纸休书休弃的,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老婆休掉的男人。本来白家是跟着太宗皇帝打江山掌兵权的将门世家,如今被打压的根本不能看。
窦驸马倒好,不说与永嘉公主和离,非说要休妻,根本是痴人说梦。
而且,楚王再与永嘉不和,他也是姓沐的皇族,皇族的面子总是要顾的。沐蕴歌和唐郁洲有些忐忑看着沐慈。
沐慈依然是无波无澜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情绪。窦哲背后的衣服其实已经被冷汗浸湿,才听沐慈不紧不慢,淡淡说:“窦状元,你研究我,研究好几个月了吧?觉得有把握,风险小才出手的?”
窦哲闻言,险些给跪了。
的确,他研究过楚王才敢来的。他这些年不是没有寻求帮助,可皇帝靠不住,家族放弃了自己,朋友也不敢惹祸上身。他不能自由,稍稍露出反抗的意思,永嘉公主会变本加厉折辱他。
其实这些他都能忍受,他最怕还是求错人。死在了流放地的沐盛玉就曾假意,救他出了狼窝就进虎穴,沐盛玉是好男风的,竟想要侵犯他。若非永嘉公主将窦哲视作禁脔,找他找得快,他差点就被……
楚王虽与永嘉不对付,可传说中楚王是爱美男子的……窦哲怎么敢贸然求救?沐盛玉给的教训一次就够了。直到最近传出楚王“不行”的流言,结合永嘉在折磨他的时候辱骂楚王的话,窦哲便知楚王曾经的不堪遭遇,那方面受伤是真不行。
再加上楚王对定王府世孙妃谢四娘的优待,是个帮理不帮亲,值得信赖的贤王,他才敢……
这些心里的盘算,窦哲没和任何人说,可楚王却像是都知道。
传说中楚王为紫微星君下凡,术法神奇能让百兽臣服,洞察人心掌握先机,立于不败之地,原来都是真的?
唐郁洲听沐慈的话,也是心脏砰跳,他最了解楚王这个少年,一双看起来瘦弱白皙的手,翻云覆雨的能力却堪比仙人。
唐郁洲的预感正确,沐慈的确用窦哲的事,掀起了一场风雨。
……
沐蕴歌是个文化人,本身很欣赏窦哲这个年轻俊秀有文采的状元,不然也不会同意唐郁洲把陌生人带来面见楚王,刚想开口求情,却见沐慈一双深邃黑沉的眼睛看着自己,略带戏谑,好似在说“你可真怜香惜玉”。沐蕴歌“咯噔”一下寒毛直竖,就忘记自己要说的话了。
沐慈对沐蕴歌道:“你先回去。新闻与专利法案弄好后,把乐恕完完整整还给我。”然后转身对唐郁洲和窦哲道,“永嘉毕竟是宗室女,你想休妻不太可能,我很钦佩你勇敢追求自由的勇气,我会帮你,但不希望你意气用事。我最近也打算趁着修改律典,改一改户婚律。”
沐慈也不等人回答,又道:“饭菜应该准备好了,信安候,带窦状元一起边午膳边细说,肚子该饿了。”说罢直接离开求真厅。
窦哲得了应诺,浑身虚脱。唐郁洲抓着窦哲的肩膀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道:“别怕,王爷这是应下了。”
和楚王一起用膳是很难得的,足以表达楚王的支持,唐郁洲带上好友赶紧跟上楚王。
沐蕴歌翻个白眼,接受了自己“用过就丢”的命,却也知道永嘉公主这事极可能闹大,楚王是不想他为难才让他走的,毕竟他父王青王,如今管着宗正寺。他就没留下蹭一顿楚王府传说中的顶级美味的饭菜,一个人出了楚王府,并把窦哲的事告诉了父王。
青王却是哈哈一笑,道:“梅三郎是真逃不出楚王手掌心了。”
沐蕴歌是知道梅容对父王诸多照顾的,疑惑:“此事与梅三郎何干?”
青王消息灵通,拍拍儿子的肩,小声道:“楚王不知怎么说动陛下,允他迎娶男妃。”
沐蕴歌讶异张嘴,下巴都要掉了:“不……不可能吧……”难怪要改户婚律,这楚王为了梅容,可真是大手笔啊。但沐蕴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弱弱道:“梅三郎可是……”混血胡子啊!
青王闻言也觉得很困难,神色变得凝重,叮嘱儿子:“此事干系重大,你切记不要乱传。”又叹气,带上些许欣慰道,“楚王出手,必是有把握的,你我只在需要时敲敲边鼓,能帮一把梅三郎就帮他一把,不枉他救我多次。”给这件事定下了基调。
沐蕴歌却是心事重重,去了幕僚议事所在的书房,见到低头认真看着资料的乐恕,俊美清绝可入画,让人心头柔软。
但他知道这美少年对楚王有情思,若听闻楚王打算迎娶男妃,还是个……不知乐恕会怎样的伤心欲绝。沐蕴歌胸口似梗着什么,微微胀痛,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关心乐恕,胸中一口气怎么也叹不出来。
……
沐慈的办事效率极高,也不知他怎么对窦哲说的。没过几天,窦驸马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纸和离书给了禁足在公主府的永嘉公主,当然遭到拒绝。窦驸马就立即在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