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东西。
接下来,他看到一台浅绿色的双门大冰箱摆在角落,窗帘的遮光层是收起来的,似乎与沙发面料用的同款;他站起身,走到客厅中间,环顾一周,墙壁上全都贴了米色的壁纸,由于时间久远,有些接缝的地方已经微微开口;地面则是米黄色的地砖,很光滑;侧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钟,钟摆无声地左右摆动着,这里的时光只在这一方小小的钟里行走。
除了那件青花瓷罐,其他的虽显贵重但至少都是寻常物件。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虽然一切都是旧式的,但似乎是有人一直在住用。这个念头让池恒展突然打了个冷颤。他之前并没有考虑到会有别的人在这里居住,他没有任何理由地以为这里是父亲一个人的。但如果有其他人呢?那会是谁?现在是出门了,还是就在这里?
他带着一丝惊惧看了看由客厅延伸到另外两个房间的走廊。走廊前半部有两扇门,不宽,大概是厨房和卫生间,走廊尽头的两边是两扇门。走廊直对着的,应该是入户门,门边摆着一个大概是鞋柜的柜子。
池恒展僵在原地,身后那个衣橱背上的门还打开着,直觉中他想退回去。片刻,他非常感谢父亲培养了他果断坚定的性格,或者说他庆幸他遗传了父亲性格中果断坚定的部分。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会让自己陷入矛盾、纠结和疑惑的漩涡,可最终还是要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池恒展决定先礼貌地打个招呼。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清了清嗓子,用了不高不低的声调:“呃……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他屏住呼吸,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力上。等了一会儿,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他稍稍提高了声调:“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依然没有回应,他索性放开了声音,高声喊到:“请问有人在吗?”
如果有人在,没有理由听不到他的问话,池恒展的心里略略放松了一些,他决定逐个房间查看。
他先走向了看着像厨房的门。门的上部有块磨砂玻璃,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清,但也大概能看到里面没有人影。
他敲了敲门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厨房不大,还是那种很多年前用最老型的防火板材制作的橱柜,米黄色的。煤气灶还是带有四个脚直接放在橱柜台面上的那种台式的,有使用过的痕迹,但痕迹不重,角落里竟然还放着一罐钢制的煤气罐。地上的地砖是白色的小方砖,墙上也铺着同样的白色瓷砖。他试着按压煤气灶的点火开关,没有点火,也没有煤气味,看来已经长时间没有用了。打开橱柜,很空,只在碗碟架的柜子里看到了与客厅茶具同一花色的青花瓷的碗、碟、匙等,总共大约五六十件,其他什么都没有。
池恒展走出了厨房来到了理应是卫生间的门前,因为门的底部有个小百叶透气窗。推开门,卫生间与他家里差不多大,一目了然。
一个盥洗台,下方是柜子。台面上摆放着香皂盒,里面放着一块用了不长时间的舒肤佳香皂,还有一个不大的红色塑料盆。墙上有毛巾架,搭着一块蓝色的毛巾,看样子已经用了很久,边缘已经有些破损,更像是一块抹布。打开柜子,里面有两个盆摞在一起放着,是以前的那种搪瓷盆。他拿出来看了看,一只红色环边的,盆底是百鸟朝凤图,一只蓝色环边的,盆底是旭日龙腾图。现在这种盆很少见到了,他的家里也有一个类似的,放在储藏间,还曾被他小时候不小心摔到地上,磕掉了一小块瓷。
盥洗台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台电热水器,是提供生活热水用的。挨着盥洗台的是一只老式的马桶,这就很与众不同了,因为在那个时代,大多数家庭应该还是使用蹲式的便池。
卫生间里部用浴帘隔出个淋浴间,墙上横挂着柱形的电热水箱,一只花洒安装在下方,上面留有轻微的水渍。淋浴的区间很干燥,应该是长久没有人使用过。
池恒展发现就他目前看到的东西,有的在用,有的很久没用,找不出合理的逻辑来解释。他决定暂时什么都不想,先看完所有的房间。
来到走廊尽头左边的房门前,他还是敲了敲门,然而轻轻地下压门把手,向内推开后,他怔住了,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这是个儿童房,确切地说,是个婴儿房。之所以他认为这是个婴儿房,是因为他看到了一架木质的四周有围栏的小婴儿床,上面只铺了一层小垫子,还有一把婴儿坐的小推车。靠墙的柜式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玩具,有积木,有小狗,有小马,还有小汽车、小坦克、小飞机等等,应当是属于男孩子的玩具,而且没有见到一个布娃娃。地面上铺的不是磁砖,而是木质的地板,与客厅地砖同色。地板上还铺着一条五六平米见方的暗红色波斯地毯。一切都整整齐齐的,虽然所有的东西都是很老的款式了,但依然能看出来都很新,仿佛并没有小孩子玩过。
他想松开自己抓着门把的手,可是他的手不听他的指挥了,紧紧地抓着门把,怎么都不松开。他像在与一个无影人斗争一般,铆足了劲,才一下将手指伸直,收回了手臂。
他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转过身,准备看下一个房间。
第11章 第十一章-两幅照片
只剩与儿童房对面的房间了,池恒展认为这应该是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