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关。”池恒展坚定地看着楚飞扬,语气不容置疑。
池恒展的话让秦梓柳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相信池恒展,就看着楚飞扬:“飞扬,你就听恒展的吧,啊?”
“知道了,妈,时间晚了,您快些去休息吧。”楚飞扬温柔地看着母亲,他不忍再让母亲担心,“我怎么样都可以,您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最重要。”
秦梓柳抹了抹眼泪,又对池恒展说:“恒展,晚上还住家里吧,啊?”
恒展笑着说:“是,秦姨,您就是撵我走,我也不会走的。”他当然不会走,好不容易见到楚飞扬了,他还想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而且,楚飞扬脖颈上的那道淤痕让他无法装作没看到,他要问问楚飞扬。
“我看你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是不是来的急,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没带?”秦梓柳问。
“是,来的急,接了您的电话,直接就赶来了。”
“那我给你准备一下,换洗衣物。如果你不嫌弃,就用飞扬的?”
“嫌弃什么呀,我高兴用飞扬的。”池恒展心中一动。
楚飞扬始终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无动于衷。也许是他太累了,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池恒展想让楚飞扬先休息一下,然后他再找楚飞扬问一问情况,于是他就去洗澡了。
池恒展洗完澡,擦干身体,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他伸手把衣物捧在手里,脸深深地埋了进去,闻着衣物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很久才抬起头来,又紧紧地抱在怀中,因为这是楚飞扬贴身穿着的衣物。楚飞扬的衣物,他不是没有穿用过,以前在楚飞扬公寓时,洗完澡后都是穿楚飞扬的,那时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很平常,甚至都没刻意去想那衣物是楚飞扬的。现在,他却觉得这是那么宝贵。把那衣物抱在怀中,就好像把楚飞扬抱在了怀中,贴在脸上,又像与楚飞扬脸贴着脸,仿佛以前那样。可是,他再也没有与楚飞扬耳鬓厮磨的机会了,此时,只能这样亲近一下楚飞扬的衣物,来解他思念的渴。
他突然发觉,原来他一直是在思念着楚飞扬的。这思念隐藏在生活的表层之下,静静地,安稳地,不动声色地,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和薛小冰像正常恋人一样约会、牵手、拥抱、接吻,它甚至都不屑一顾。因为它知道,那都是表象,所有的表象都无法质疑它的存在,都无法撼动它始终重要地位的一丝一毫。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眼泪溢出,擦掉,再溢出,再擦掉。
等他从浴室出来后,楚飞扬已不在客厅了。他心里一惊,他怕楚飞扬又出去借钱了,又看看时间深夜近二点了,应该不会出门。他来到楚飞扬的房门前,敲敲门后,没有任何等待直接就把门推开了。
楚飞扬听到敲门声就急喊着:“等一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已经打开了。
池恒展看到楚飞扬脱了一半的上保暖内衣还挂在肩头,身上却是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长长的鞭痕,从脖颈、从肩头延伸下来,到背部,到腰间,没入衣里,道道都淤青发紫,触目惊心。
池恒展觉得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了。那一道道鞭痕交织而成的网,将他紧紧地缠裹了起来,越收越紧,像要扼断他的喉咙,压碎他的肋骨,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挤烂了一般。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眼睛瞬间充了血,一步一步像脚踝上坠了千斤重的铁锤一般挪向楚飞扬。那是他深爱的楚飞扬,沉静温和善良的楚飞扬,是谁,怎么会对楚飞扬下这样的狠手?!是谁?!他又怎么敢?!
楚飞扬急忙又把衣服穿好,强撑着走过池恒展身边将门关上,而后站在门后,转身看着池恒展。池恒展也转过身,他的眼睛始终盯在楚飞扬的身上。
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池恒展才自齿间哆哆嗦嗦地挤出一句:“是——谁。”
楚飞扬没有回答。
“是谁?!”池恒展突然暴怒了,大喊了一声,像是一只狮子在怒吼,他恨不能把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楚飞扬轻轻地一笑:“这有什么重要的吗。”可他掩饰不了满脸的悲伤和惨恻。
“重要!”池恒展声音降了降,可还在抖。
“你并不认识,而且我有求于人,别人想动手,我就得受着。”楚飞扬的声音里没有了任何音调,很寡淡,像是一个没有了心跳的人的心电图一样平直。
“飞扬,恒展,你们在吵架?”秦梓柳被池恒展刚才的那一吼惊动了,她来到楚飞扬的门前,敲了敲门问道。
楚飞扬转身打开门,笑笑说:“没有,妈,我们没吵架,恒展是来帮忙的,我怎么会跟他吵架呢。是吧,恒展?”
池恒展紧紧地握起的拳头垂在腿的两侧,他脸上堆着笑说:“是的,秦姨,我们在说事情,刚才我声音大了些,吵到您了,真对不起,您快休息去吧。”
“恒展,飞扬这段时间压力太大,说话有不好听的地方,你就多包容一下吧,我先替他向你道歉了。”
秦梓柳谦卑的态度让池恒展心里一酸,为秦梓柳,为楚飞扬,也为自己。如果是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用这样的态度去求别人,他真是要无地自容了。可是,至今他还没有找到母亲的墓地,连磕个头都做不到。
他走过来亲昵地搂住秦梓柳的肩,笑着说:“秦姨,虽然我喊您一声秦姨,但我心里其实是把您当自己母亲一样的,您可不能这样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