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歌不愿多想,只是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孤儿院的院长,询问宝宝的事情。
陈亦没有再出现在孤儿院,谢安歌心里稍稍有些侥幸……难道,他被拐杖打得失忆了不成。
但另外一个电话把他拉回了现实,是李慎的。
“明天便是约定好交付违约金的日子,不知道谢先生,准备好了没有?”
第二天一早,李慎与律师一起坐在蓝晨的办公室里等候。等来的却不是谢安歌,而是一阵骚动后出现的铭盛的代理人。
李慎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而是礼貌的与那人握手,然后问询那人的来意。
关上门,便有话直说。
除了违约金之外,铭盛还给了一大笔的封口费。禁止蓝晨说出谢安歌违约的相关事件的所有细节,同时,把谢安歌转签到铭盛旗下的事实告诉他们。
李慎当然是欣然接受,客套的送走了代理人,付清律师的费用,回到总裁办公室找林修,林修却没在位置上。
李慎打了电话出去,想了几声后,林修接了起来。
“抱歉,我在医院。”
“例检的日子变了么?”
“没有。”林修说道,“机械义肢出了点问题,我大概,得换条腿。”
“铭盛的人刚刚来过了。”李慎说道,“到手的比预期的多点。”
“那就好。”
“林祯寻没有亲自过来。”
“我猜到了。”林修说着,“这件事,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谢安歌起了个大早,本来想去蓝晨赴约,却被林祯寻拦下了,他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但谢安歌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更重要的是,便是和他一起吃早餐。
这间大房子里,似乎只住了几个人。起夜的时候,谢安歌下到楼下园子里,只看到自己房间微弱的夜灯,与林祯寻屋子里的微光。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这顿早餐被满脑子混乱的思绪占据着,林祯寻一言不发的把三明治切成小块,即使是救命恩人,谢安歌也对这种相处模式相当的不适应。
“您有孩子么?”谢安歌想了想,问道。
“没有。”林祯寻擦擦嘴,放下手中的叉子,端起一边的咖啡。
谢安歌尴尬的,再一次道歉。
林祯寻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这样少有的表情,让谢安歌觉得,他想尽量表现的够真诚。
但他嘴里说出的话,让谢安歌完全不能接受:“你做我的孩子吧,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谢安歌惊讶得让手上的餐具都差点拿不稳,“……抱歉,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也是。”林祯寻点点头,“是我太着急了。”
他垂下眼睛,只露出微微的失落,很快便恢复正常。
管家急匆匆的从餐厅外面进来,满脸抑不住的喜悦:“老爷,终于找到了。”
他朝着谢安歌点头示意,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绢包着的事物。坐在对面的谢安歌看了一眼,轻轻扶着桌面站起来,说道:“抱歉,林伯伯,我先失陪了,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
林祯寻从白绢中拾起那个事物,小心的戴在拇指上:“违约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今天下午可以去铭盛报道,从今天起,没有谁再敢找你麻烦。”
谢安歌神色复杂的道了谢,他的背脊是颤抖着的:“……多谢您……我还是有些事情。”
“那个孩子,找个时间接到这里来住吧。”
“……好。”
谢安歌终于得以离开餐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的关上门反锁。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整个人瞬间无力的瘫软了下来。他伏在厚厚的地毯上,不断的喘着气。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想着的,不是如何报答林祯寻的恩情,而是如何从这里出去。
关于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他现在已经无意去追究是谁。
但那枚刺眼的红色戒指,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疤痕。